突然,潘天凤推开了玻璃门,款款地走进了店里,笑道:“哟,小常,当老板了。”
小菜吃着小酒喝着,又展望着美好的未来,本来挺乐呵的,潘天凤这一进屋,一副苦瓜脸便涌上了我的心头,刚送到嘴边的肥肉又摔回了盘子里。常有理却很热情,忙将自己的板凳让出去,“咦,姐,你怎么来了。吃饭没,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吃过了,浪浪一直没回家,我找他有点事要谈。”说着,潘天凤迎过来,笑嘻嘻地注视着我。
常有理在场,我还真拉不下脸跟潘天凤斗嘴,勉强抬起头敷衍般笑了笑。
“姐,吃不吃饭,你坐下来吧,总站着干嘛。”潘天凤没坐下,常有理也一直站着。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站着吧!”潘天凤浅笑。
貌似常有理听出了弦外之音,点了点头:“想起来了,隔壁的老王让我给他看看电路,饭也吃完了我也该去了。你们帮我看会店,我去去就来。”话罢,不等挽留便出屋了。
“老姐,您老人家大架光临,有什么指教吗?”终于把刚才那块肥肉重新喂进嘴里了,真香呢!
“我说小弟,你的思想能不能跟着点时代的脚步。”潘天凤端坐了下来,手心往桌角一拍,瞅着我的那个眼神都是直勾的,“那可是白金戒指啊!五千九百九。我在饭店当领班,累死累活的两个多月才能赚得下这么多钱,除了日常消耗,四个月才能攒得下这个数。就算攒下了也余不出钱来买戒指。菲菲现成地送了到你的手里,不要也就罢了还给人家扔回去了,你说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老姐,你只看到她有钱,你就不说这个白金戒指是她用什么样的钱买来的?你就不说她的钱干净不干净,都是怎么赚来的?”我的脸颊微红,脑袋有点昏沉,用筷子点指着半空,朗声说。
潘天凤瞳孔一紧,呛了一个鼻息后,又将右手挥舞在头顶加强着语气,扯着嗓门喝了起来:“有钱就是老大,谁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凝思片刻,又说:“菲菲的爸妈都是农民,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又有车又有房,用脚指头想一想也知道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可是,当她开着a6行驶在马路上,穿着名牌走在大街上时,有谁在笑话她?有谁在骂她的钱不干净?这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你要是没有钱就没有人愿意跟你打交道,你要是没有钱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房子,汽车,毛爷爷就算你不让别人占你的光,只要你有这些东西在,别人也不敢小看你。小弟,你看开一点好吗?你的那套思想已经淘汰了,跟着时代的潮流走才是正道,不然,你一辈子都发不财。”
“你们这些女人都鬼迷心窍了吗?”我猛灌了一口啤酒,吃力地用手背抹了下嘴角,喝道,“别人主动挨上你,是因为你的钱。如果你没有钱,这些人瞅都不会瞅你一眼,这样的朋友能交吗?”比如赵天。
“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当你穷困潦倒的时候,能够帮助你的,才是你真正的朋友。”比如雪姐和文丽。
“人活着,是为了健康,为了幸福,为了快乐,不是炫耀,不是虚荣,不是钱!”比如我这个白痴。
“老姐,你总是说我脑子不开窍,说我落伍,说我发不了财。我今天就告诉你,虽然我没有车没房没存款,但是,我有像名正像常有理像王有才像文静一样交心的朋友,就算是半夜一点我醉倒在了马路上,我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他们二话不说立马就能到。我还有我最爱的女人依依,每天晚上,我干完活回到地下室,我们一起做饭一起谈心,虽然生活艰苦了一些,但是,在我穷困潦倒一无所有的今天,我的身边还有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还有这样同甘共苦的女人,我觉得我自己活得很快乐很开心。五十多万奥迪a6,六十多万的楼房,这些东西我没有,但是我也不眼红。因为这些东西给不了这样的朋友,给不了我这样的女人。”话罢,我将筷子飞进了饭菜里,没心情吃了。
由于牙齿绷得过紧,潘天凤的牙缝里还挤出了细碎的滋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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