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前脚跟着我的后脚,悄悄走了进来,恰巧撞上了这一幕。抓贼见脏,捉奸在床,谁也跑不掉。
“陈旭,你这个浑蛋。”我一脚踢开了屋门,怒发冲冠地将这个恶棍从床上拽了下去。他摸索了一件衣服堵在身前,连滚带爬地向屋外逃去。
在鱼乐城里谁想上就上,怎么在宿舍里就不行了。依依的双峰扑进了我的怀里,将洁白的酥背暴露在外,放声痛哭。
她一直在干这行,我心知肚明,她肚明心知。如果是在鱼乐城里,她肯定不会拒绝任何男人的。但是,这样的行为千万不能让爱她,她爱的男人撞上。
“潘,我好想为你守身如玉。”这句话就像装在水闸门上一颗炸弹一样,斗然爆炸。
她的哭声就像在没有星辰没有月亮,刮着刺骨寒风的雪夜里守着一座长满杂草的坟墓,已经哭了三天三夜,集中在最后一夜最后一分钟里的精华和衰竭一样的节奏与情调。
不需要任何乐器的伴奏,不需要任何背景的陪衬。这样凄凉,这样哀怨,这样悲切的哭声经常会让我感觉到三魂七魄已经脱离出我的身体,只有混在泪水与血水之中的瞳仁才能透视得到的鬼魂。
这样的哭声并不是一般的童年,一般的伤害,一两次的尝试就能够修炼得出的韵律。
眼泪由一滴滴连成了一串串,由一串串汇成了一条河。
我用舌尖舔住了泪流的浪尖,从她的山峰开始,经过脖子,下巴,嘴唇……一口一口地向上吸吮而去,末了,就像用吸管吸杯子里最后残留的几滴咖啡一样对着她的眼眶极力地吸了一口。
这些年来的苦难与悲痛转化而成的眼泪全部都品尝在了我的舌尖。
我将噙在嘴里的泪水往喉咙里一咽,立下了誓言:“我会吸干你眼睛里全部的泪,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因为我而哭泣。
(三山中学时的)班主任白骨精老师说,眼泪的化学成分是酸性的。
“眼泪是什么味道?”依依问。
“甜甜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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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
文丽的心就像盛在塑料袋里的豆腐脑一样,像一滩烂泥似的丢在了地板上。泪流像炸了堤的河坝一样,一泄千里。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的职工宿舍是不允许男人进来的,你居然偷了我的门卡悄悄闯进来,我让我怎么和姐妹们交待?”文丽的脸就像晚霞一样的红,却没有晚霞的光彩。
“那个姓潘的小子,他不是男人吗?为什么他就可以有这里的门卡?为什么他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我就不行?”陈旭还挺有理。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身边的姐妹只要是见过面的你都会起色心,你让我在姐妹中的脸往哪里搁啊!就这样你还不满足?昨天,你跟我要了两百块钱说是要买游戏点卡,今天居然拿这钱去干这种勾当。别的男人玩了我给我的钱,就是为了让我的男人去玩别的女人吗?这样的钱你就真花得出去吗?”文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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