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一巧真领着人去给陈氏磕了头,说了吉祥话,在王家吃了饺子,又闲话了一天,过年就是这样的,除了吃喝,就是闲唠,没啥别的活计,农人们也是难得的轻松。
天也不错,太阳暖融融的,晒的人舒服。
初二玉花和梅花要回娘家,巧真也买了些东西送到了王家,算是自己走娘家的一点意思。
过了初五,天儿开始下起了雪,这一下就是两天,天陡然就变冷了起来,让人不能出门。
“哎,俺就知道,这翻过春儿,冻断筋儿,这年头里暖和,这过完年可是冷的要命,幸好俺初四回了娘家,不然这天儿走娘家可是受罪,路都没法走。”周氏边烤着火边感叹着。
“是啊,这猛一冷,人就有些受不住了。幸好咱娘这身子还中,俺看家里柴火也备了不少,够烧的,不然俺可怕娘受不住这冷。”孙菊花也点头说着。
“咱家的柴火够了,家里没懒人,存了不老少,烧一冬足足的,要说这天儿一冷,咱们庄子老于婶子可是要遭罪了,可怜啊。”周氏神色间带了丝不忍。
于奶奶?巧真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个人。
“是啊,你于婶子可是个好人,就是命不好,她这一辈子可够苦的,说起来就让人心酸,你说说她咋就摊上那样一个孩儿,都说养儿防老,哎,这人的命啊,还真是没法说。”陈氏也感叹着。
陈氏这样一说,巧真想了起来,这个于奶奶,她算是个五保户,她嫁的男人几代都是单传,没有叔伯兄弟。
她三十多岁上男人死了,就自己一个人拉拔孩儿长大,那苦可是没少吃。
孩儿长大了,给他娶了个媳妇,结果媳妇过门没两年就要分家。不和婆婆一起过,说婆婆命硬,怕克他们。
于奶奶的儿子叫张家生,开始对自己的寡母还不错,后来架不住媳妇总说,也就站在了媳妇这边要分家。
这事当时闹的很大,族长,庄子的长辈都去了,把张家生俩口子骂了一顿,家是没分成。可媳妇却整日的骂婆婆。摔摔打打的。不做饭不干活,日子不好好过。
再后来张家生去镇子做了点小生意,哪知道他时运不错,折腾着倒是让他发了财。竟然在镇子上买了院子,把媳妇也接了过去,只把寡母一个人扔在了庄子里。
于氏病倒了,告诉他们信儿,他们都不回来,要不是邻里间照顾,怕是她都没命了,就这样一过好些年,他们对自己的寡母不闻不问。
说来这事也是报应。张家生的生意做大了,却并没有享受几年,前几年他去外地进货,被人给骗了,不但积蓄银子没了。连命都搭上了,落了个客死异乡。
信儿传回了镇子,他那个媳妇哭了一场,打听清楚后,把铺子盘了出去,然后领着个闺女又改嫁了。
于氏知道儿子死了的消息,人差点跟着去了,后来挺了过来,可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了,没人没钱的,就她一个孤老婆子在庄子里过着日子。
她年纪大了,做不了太大的体力活,柴火肯定不会多备,这冷的天,怕是不好过啊,巧真在心里感叹。
“娘,要不等会俺们去看看于奶奶吧,反正离的也不远,不中的话给她弄点柴火过去。”巧真问着,起了同情之心。
“中啊,于婶子是怪可怜的。她可是个好人啊,年景的时间她还给过咱们家两块红薯呢,那可顶老大事了。”周氏应了。
陈氏也笑着让巧真去看看,同样是老人,自己的命算好的了。
巧真领着贾氏去了于奶奶的家里,进去后看到院子里都是雪,没人清扫,堂屋门关着,人应该在屋内,巧真在门前叫了几声。
“是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问着。
“于奶奶,是俺,俺是巧真。”巧真回了话。
“进来吧,门没上锁。”老人回答了一句。
巧真推开了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渗透人的骨头,巧真打了个寒颤,屋内比外面更冷。
巧真到了牀边,于氏应该是躺着的,知道来人了,她坐了起来,身上穿着棉衣,上面还盖着棉被,就这她的脸色还不好看,嘴唇有些发乌,显然是冻的。
巧真急忙上前扶住了于氏,把棉被给她盖了盖,说道:“奶,你快坐好,别冻着了,这冷的天儿,咋不升个火盆呢。”
于氏看着巧真笑了笑,答道:“这翻了冬,天儿要冷不少日子呢,奶家的柴火够烧饭吃的,哪还能升火盆啊。你们坐,奶去给你们烧点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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