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摒退了她身后的宫人,拿起浴瓢,为她浇洗。
他就像是,他养的一株美丽的牡丹,在他的浇灌下,盛开。
相依轻轻的闭上眼睛,故作享受的轻轻呼吸着。
她其实,从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后,她便知道,他进来了。因为他的身上,带着她熟悉的迫人的气场。熟悉的,令她不能忽视。
所以,她才要像他所说,必须要给他装出一副,她甘愿做她妃子的样子。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温柔的说出这些话,可他的语气,却是不容反抗的命令。
很久,她道,“我做的,还好吗?”
纳兰月紧紧的看着她的背影,悠悠的说,“你做的,很好。”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我希望,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即使是装。”
因为她不是他的皇后,也就是平常人家所说的,她只是个妾。所以,她不用和他拜天地,因为那只是,正妻才能享有的待遇。而且她,并不稀罕。所以,她只要沐浴更衣后,午时陪他一起去接见那些大臣,然后,回到寝殿,等他的宠幸。
所以,他们有,一个下午的时间离开。
昨夜,颜池告诉她,她已经暗中布置好了这一切他们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出城。然后,他们便去清水镇。
清水镇,是永盛边陲的一个小镇,与衡国交接。
颜池说,他们不能留在永盛,因为在永盛一天,都意味着他们会被纳兰月发现。而且,只有离开纳兰月统治的地域,他们才能隐姓埋名的安然度过一生。他说,相依,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守一生。
一生,对于她,是多么遥远的时光。
她的一生,只有不到两年的时光。她又怎能做到,与他相守一生?
可是如果,两年便是他们相守的一生。她愿意,将她一生对他的偿还,全部灌注在这两年之中。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松开手指,一只玉色的长颈瓶便出现在她的眼中。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这个瓶子打开。
她轻轻的拧开瓶盖,将瓶子举过头顶。
她闻到,一股幽幽的清香开始慢慢的弥漫在空气中。
她的脑海里,回响着颜池的话。
这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药。而且这种迷药,十分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它不同于其它的迷药,只能让人昏睡,或者是让人产生他内心最想要的东西的幻觉。而是它可以,让中迷药的人,产生下迷药的人想要他们看到的幻像。
所以,她要他们产生的幻像,就是这里一切都如纳兰月安排的那样进行。因为这种迷药的药效,只能维持一天,而且,每个人,一生之中,只能受这种迷药控制一次。
因而,要争取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离开,和争取到合适他们离开的时机,他们便要在众人比较松懈的时候下药,毕竟被下药的人,只是相依殿的人不是吗?经过分析,他们知道,就是在她回到寝殿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纳兰月不可能离开筵席,因为纳兰月才是,他们最需要提防的人。而且,这时候,谁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她事先吃了解药,所以,她并不用担心,自己会中药。而与她一样,吃了解药的人,还有慕婉知。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害了她一辈子。可是婉知,她爱的那么执着。为什么她要那么倔强的去爱一个,永远都不会真心爱她的男人。
这时,慕婉知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道,“姐姐,是时候该走了。颜公子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相依转身,看着一身墨绿衣裳的婉知,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姐姐,婉知不会后悔。”慕婉知看着她,目光坚定,“这样做,不但帮了姐姐,而且,我也得偿夙愿。对于婉知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婉知……你自己…要小心。”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也知道,她说什么,婉知也不会改变主意。所以,她只能告诉她,让她小心。小心葛云,那个被纳兰月宠上天的女子。小心纳兰月,那个她永远都看不透的男子。她知道,纳兰月知道后,他会有多么的震怒。但是她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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