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菌类,既冲淡了腥味,又增添了爽口,确实是上等佳品。
卿黎很是满意,忍不住多喝了几口,不过某人可容不得她这般闲适自在。
“卿家乃水墨第一大富商,据说富可敌国,这些粗茶淡饭怕是辱没了卿小姐了,真是过意不去啊!”陆婉秋执起手绢轻轻擦拭嘴角,话语间带了些尖酸。
卿黎苦笑,虽然知道这位王妃娘娘不会轻易放过她,可这般咄咄逼人还真是让人消受不起,何况光光口角之争也太过幼稚。
凌瑞面色一暗,凌逸辰握着酒杯的手也是一紧。
似乎是感受到这一层剑拔弩张的气氛,卿黎也想要缓和缓和。
“我早些年在外游历,大多情况下都是餐风露宿,粗粮野果皆可果腹,山间清泉亦能解渴,对于吃的方面实则没有太多讲究。”卿黎淡淡说道,想起前几年纵.情山水四处游乐的日子,现在仍是十分想念,目光也不自觉柔和了起来。
端起一旁的茶盅,卿黎轻轻吹开浮在上面的茶梗,稍稍抿了一口复又说道:“外界将卿家传得太过传神,实则并未有此夸张,道听途说还是最不得信的。”
卿黎笑得淡雅,眸光扫过陆婉秋带着淡淡的嘲讽,无非是暗指她听信别人的信口雌黄,目光短浅之流。
像陆婉秋这种大户人家出身的,最重的便是教养,如今又是贵为王妃,端庄贤淑必不可少,如现下这般听信市井流言,无疑就是对她最大的否定,再加上女人生性的虚荣心,相信她可以安分一会儿。
如卿黎所料,陆婉秋是安分了,但同时的,她的脸也更加臭了,那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面容绷得很紧,似乎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挣破。
凌瑞淡笑了一下,对于陆婉秋那姿态置若罔闻,只颇为好奇地问道:“卿丫头去过很多地方?”
从前都听卿洛说她四处游医,这种清苦可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能够承受的,他也权当是卿洛胡诌,不过现在好像确有其事。
凌逸辰也有着相同的疑惑。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他能够理解餐风露宿的感受,他是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叫苦,可是卿黎也能受得了?这倒是稀奇了。
看那两人难以置信的模样,卿黎并不气恼。
从来都欣羡东坡先生“宁可食物肉,不可居无竹”的高雅豁达,她也是在效仿之中体会到个中美妙。游山玩水可是人生一大乐事,相比之下,锦衣玉食倒显得其次了,若是心境得宜,何必在乎外在因素?
卿黎淡然一笑,微启朱唇:“东至海洋,南至群岛,西至雪山,北至草原,这世界如此之大,实在有太多割舍不下,路上每一处景致都有它独特的美好,只待有人能够挖掘,我既有此意图,自然且行且看。”
她说得舒缓,但眼中的流光溢彩还是遮掩不住兴奋。
凌逸辰怔怔地望着那张发光的小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离她太远,明明相隔咫尺之间,可那道优柔的倩影似乎是要随风而去,纵使他用尽全力,也依旧抓不住、留不得……
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他竟是觉得异常的沉重。只心底有一个持续不断的声音在告诉他,不能放手,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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