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走到最后一天,天空一片耀眼的蓝,有阳光,萧暮雨对萧潇说:“很难得,今天是个好天气。”
这天,他不再像往日一样,陷入漫长的昏睡,下午醒来,精神出奇的好。
他躺在病床上,轻轻握住了萧潇的手,淡淡的微笑着:“很久没吃你做的面了。”
萧潇离开病房后,萧暮雨发现自己能走了,精神比没病之前还要好,他赤脚站在病房里,竟是良久没有再动。
医院走廊里,沿途医生和护士看到萧暮雨,先是惊讶,再然后便都低着头。他看到了,那是怜悯。
走廊窗户敞开着,吹进了酷夏暑热,他在医院公用电话亭拨通了一组电话号码。
“您来接她回家吧!我和她从此再也不相见。”
挂上话筒,他对自己说:这一世,缘尽于此。
……
萧潇在医院小食堂等待水开下面。半个小时前,她走进萧暮雨主治医生办公室,医生告诉她:“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这是回光返照。”
萧潇低着头,有些麻木的站在办公室里,医生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她只是抬眸看着医生,清丽的面容上爬满了憔悴。
“吃完面,我能带他出去走走吗?”
“……可以。”
萧暮雨胃口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和萧潇坐在病床上共吃一碗面,到最后面吃完了,汤也喝光了;牵手外出散步,他沉静的说着前尘旧事。
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回忆太多,那样的对话,如果不停歇,似乎可以说到天荒地老。
正说着话,他忽然开口问她:“我住院治病的钱哪来的?”
萧潇呼吸一顿,沉默,镇定。
他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得不到答案,也就不问了。
黄昏医院大厅,他和她坐在休闲区长椅上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憨豆先生》,他看着,目光专注,偶尔会笑。
停了很久,他轻声说:“潇潇,我要走了。”
萧潇似是没听见,过了一会儿,问他:“还会回来吗?”
“不回来了。”
这次,萧潇在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萧暮雨紧了紧她的手,然后慢慢松开:“萧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吗?”
“嗯。”声音比之前轻快了许多,她看了一会儿电视,对萧暮雨说:“你走吧,别记挂我,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等入了秋,研一也该开学了,我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等将来毕业了,找一份好工作。若干年后,找个对我好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过最平淡的生活……”
萧暮雨听着她的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却有眼泪无声淹没了喜悲。
《憨豆先生》从黄昏播放到了深夜,萧潇寡言,但那天她却说了很多话,萧暮雨努力听着,但意识却在涣散,直到萧潇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渐渐地再也听不清了,萧暮雨慢慢的靠在了她的肩上,似是睡着了。
电视里,憨豆一个人过圣诞节,给自己寄明信片,对着泰迪熊自说自话……
萧潇仰脸看着电视机,笑得眼睛生疼。
——暮雨,那天看《憨豆先生》,忘了憨豆的孤独,忘了那只泰迪熊,只记得他越搞笑,我就越难过,看着看着,我竟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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