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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向安妮,“侧额顶崩进玻璃碎片的地方,有淤血,暂时不适宜做手术,要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先进去看看吧。”
舒舒和沈天擎刚松了一口气,心又提紧了,四目相对,更多的是沉默。
柏晓扶着舒舒先进了病房,沈天擎跟在后面,姬唐和姬容最后面进去的。
安东躺在病床上,人已经清醒了,看见安妮、安然和冉眉,问了一下安然和冉眉的情况,比安妮伤的重,都是皮肉伤,一听也放心了,看了一眼大家,“我没事,看你们一个个沉着脸做什么。”
安妮摸了摸眼泪,瞪了一眼安东,“没有见过脑壳里插着玻璃片还这么满不在乎的。”
安东声音没有往常那么严肃,“你不是说了玻璃片吗?一片玻璃片而已。”
安妮又瞪了一眼安东,走近安东身边,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腿,都完好着,看父母还能板着脸说话,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坐了一阵,安东看向众人,“你们都出去,天擎留下。”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随着大家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安东和沈天擎。
安东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天擎,盯了一阵,才缓缓地说,“撞我们车的是沈闫身边的那个人。”
管家?
沈天擎眸色波动了一下渐渐平稳下来,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
安东躺在床上看着,“既然这样,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反而不好,不如各自冷静冷静、沉淀沉淀,反而更好,顾虑到舒舒的安全,我可能让她暂时住在顾家。”
沈天擎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不逼你,不逼着你做什么,但是你要让我看到希望和信心。”安东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寂寥,僵硬地点了点头,出了病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要给安家一个交代,给舒舒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路过舒舒的时候,他抿着薄唇笑了一下,突然俯身抱住了舒舒。
舒舒僵了一下,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沈天擎。
沈天擎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抚摸了一阵,手指插
入舒舒的头发,帮她整理了一阵,松开了手,垂眸望着舒舒,手指抚摸着舒舒的耳朵。
舒舒抬头看着沈天擎,留下了眼泪,这样的他,让她心碎,她想说没关系我不怪你,和你没有关系,可是那些话太苍白无力,舅舅躺在病床上,她还要面临着后面的审讯,是他和她都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的。
沈天擎捏了捏舒舒的手,“好好照顾自己,过段时间我来接你和孩子。”
舒舒机械般点了点头,看着沈天擎转身一点点走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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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警察局的采集的物证检测结果出来了,只有舒舒的指纹,沈闫的尸检显示服药过量造成血压骤降以致猝死。
舒舒的口供也是她亲自喂了沈闫药,案情在继续调查中,陆子舟
是舒舒的代理律师,很多事情不需要舒舒出面,但是她也有耳闻。
一个月后,沈闫下葬,沈天擎只出现在葬礼上,面色很冷。
沈闫的骨灰盒刚刚落葬,墓碑立起来,沈云卿看着墓碑突然发作,看向沈天擎,上前撕住了他,“到现在,你还这么护着那个女人,对得起爷爷吗?”
沈天擎没有动,垂眸看了一眼沈云卿,紧抿着唇。
沈云卿歇斯底里地哭着,不停地摇晃着沈天擎,“爷爷的性格难道你不了解?爷爷分明是被舒舒害死的,到现在,你还要保护她,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安家在看沈家的笑话你知不知道?”
沈天擎一声未吭,一根根掰开了沈云卿的手指,“看就看吧。”
“你……你说什么?”沈云卿看向沈天擎,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他的胳膊肘还向外弯,“母亲呢?爷爷下葬的日子,她也不打算来吗?”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你有资格提母亲吗?”
沈云卿想起冉荏被自己推在地上没了一个孩子,“不管怎么说,母亲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今天她应该来的。还有你……”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今天,你该让父亲来的!”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眸色暗沉,“你不是美国总统。”
沈云卿抬手在沈天擎脸上一巴掌。
沈天擎脸上淬着冰看向沈云卿,眸色幽邃,“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我不想生事。”
沈云卿手指发抖,盯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沈云卿,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衔在嘴里,点燃,一口一口抽着,抽了一阵,将烟搁在指间看向沈闫的墓碑,眸色里隐约有黑色的光芒在流动,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沈云卿揪乱的衣领和衬衣。
沈云卿盯着沈天擎,哭得嗓子都哑了,“为什么不带贝贝和宁宁来?你知道爷爷希望看到他们的,你知道……”
沈天擎抖了抖烟灰,眸色深邃地落在沈云卿的脸上,“你和苏子航来了就足够了。”
“你、你什么意思?”沈云卿红着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盯着沈云卿,就在沈云卿再次抬手挥巴掌的时候,被他一手钳制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