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头,阖上了眸子,身体的那股火慢慢地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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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闫躺在床上,没有合上眼睛,也没有关灯,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手机就在他手边不远的位置慌。
他手指颤抖地伸出,掐指算了算,自己今年八十六了,生子航的那一年,他五十八,到了那个年纪,还能再填一子,是真正的老来得子啊,他一直相信这是上天厚待他,保佑他…犯…
“管家,管家……”他朝着屋外喊了几声。
管家听到沈闫的声音,进门看向沈闫,“老军长。”
沈闫看了一眼壁钟,“把我的律师叫过来吧。”
不到一个小时,律师过来了。
沈闫坐到床上,靠在床头,看向律师,“我说你写。”
律师打开笔记本,沈闫一边说,他一边记录,等沈闫说完,打印了一份给沈闫过目,“董事长。”
沈闫看了点了点头,“很好,就这样。”
看完,他递给一边的管家,“明天一早,你送去公证。”
管家迟疑地捏着那份遗嘱,看向沈闫,“老军长……”
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了。
翌日,到了腊月三十
管家大清早就带了沈闫立的遗嘱去公证,二沈闫梳洗得整整齐齐,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在沈宅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才回到了一楼的客厅,端坐在那里,有些想念如城,握着拐杖,手用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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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清早,沈天擎载着贝贝、宁宁、舒舒和安然去安东家接了安妮一大家人到安然父母坟上去上香。
舒舒坐在安然身边,有些不安地看向驾驶位上的沈天擎,见他面色自然,没有一丝矫揉,舅舅和母亲表情也没有什么造作,有点疑惑,如果外公和外婆的死真的和沈家有关系,又怎么会这样平淡,特别是去祭奠外公和外婆的时候。
如果不是,许芫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她的寄得照片又是什么意思?
她手不自主地捏紧了身上的厚棉裤,有些燥闷。
沈天擎在后视镜中留意到舒舒的沈天擎,拧了拧眉心,从昨晚到今天,一直没有机会独处,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收紧了一些。
舒舒坐在后面,两眼放空地看向窗外,想起第一次去外婆和外公坟墓上的场景,她站在外公和外婆的墓碑旁,舅舅和妈妈走到了一边,离了她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她还是明显听到舅舅和母亲争吵起来,看情形,十分不好。
别的她没有听到,但是有一句话她听得很清晰,舅舅沉着脸指着她的方向质问母亲,“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她是谁的女儿,你不知道吗?”
母亲哭了起来,舅舅和她都压低了声音,后面的,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只看到过了一阵,舅舅又在那里帮母亲擦眼泪。
想到从那天以后,她就要到A市了,离开榕城,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而舅舅明显不喜欢她……突然很感伤,一阵难受,看着远处的母亲和舅舅,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许久,远处走来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沐浴在细碎斑斓的阳光里,她几乎看不清他的容颜,可是,他就是他,她还是认出来了。
他递给她手指,修长的手指停驻在她的视线里很久,现在想起来,当时的那个人应该是沈天擎,不是苏子航。
而沈天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现在回想起来,不言而喻,那天应该也是芊芊的忌日,因为芊芊出事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舅舅没有带安妮和舅妈,也没有带她,一个人去外公和外婆的坟墓上祭拜。想必外公和外婆的忌日,与芊芊的应该在同一天,这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她不敢想。
“舒舒,不舒服吗?”安然看着舒舒一直抓着裤子的手,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舒舒回过神来,看向安然,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朝着沈天擎的方向望去,突然右眼皮不停地跳起来,跳的她有些慌。
沈天擎留意到舒舒的神情,回头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墓区
,攀沿上车,停在墓园外面。
沈天擎下车,帮安然和舒舒打开了车门,然后到后面的车子前,帮安东他们一家子开了车门。
安东看了一眼沈天擎,脸色不好,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赶沈天擎走,突然回头看到舒舒一直看着这个方向,脸色自然了很多,双手插在呢子大衣兜里走进了墓园,冉眉推着安然也跟了进去。
舒舒和沈天擎眼神交汇了一下,见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自己,太过明目张胆,移开了眼神,任由安妮扶着进了墓园。
沈天擎眸光落在舒舒丰盈的臀部,眸色一深,从车里拿了一个垫子,感觉到贝贝来牵他的手,回过神来,牵着两个孩子进了墓园。
舒舒就要跪下,沈天擎将一个垫子放到了地上,抬眸看了一眼安然和安东,“舒舒一直有关节炎,天气阴潮的时候总会犯,现在有身孕,膝盖处更不能着凉。”
安然一听,心口上就像泼了一桶腐蚀性的东西,声音也有些哽咽了,“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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