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听到歌声,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关了音乐,走进客厅,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晃了晃神,在她身边坐下。
柔软的沙发因为他的重量弹了弹,舒舒拘谨地看向他,“忙完了?”
“嗯。”他看向舒舒,眸光移到宁宁脸上,大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宁宁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
然后,他安静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饮水机的方向打了一杯热水,端着杯子放在沈天擎手边,眸子明亮。
舒舒在旁边看着,心里又暖又痛,宁宁是喜欢沈天擎的,还不是一般的喜欢。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端起那杯水,刚要喝,宁宁说了一声“烫”,他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入喉甘甜,放下杯子,牵住了宁宁的小手,“以后不许干这种活,记住了?”
宁宁一顿,点了点头,心里甜甜的,如吃了蜜,苍白的小脸也红润了几分,以前在苏家,那个爸爸下班的时候,他都会打一杯热水双手端过去,但是那个爸爸从来都不喝,还一直盯着他,又一次说了一声“滚开”打翻了杯子,热水烫了他的手臂,红了一大片,很久才好,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么做过。
可是爸爸不一样!
宁宁抿了抿嘴巴,突然有些难过,是不是上帝觉得他和妈妈可怜,才给了他们这样好的一
个爸爸?
他仰头看向沈天擎,安静地出声,“明天就去医院吗?能不能迟一点去?”
沈天擎摇了摇头,“我会陪着你。”
“爸爸!”宁宁捏紧了沈天擎的手,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担心害怕过,害怕自己突然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这几天晚上,他经常梦见自己浑身是血,爸爸和妈妈抱着他,哭红了眼睛,妹妹哭哑了嗓子,醒来的时候总会很难过很难过,很惊慌很惊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宁宁,距离上一次去研究所,已经二十多天了。
没一阵,姬容领着贝贝回来了,两个人买了不少东西,贝贝吃力地提起一把大包东西,放在宁宁身边,呼呼地喘着气,解开了塑料袋,“哥哥,哥哥,这些是我买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宁宁看向贝贝。
贝贝亲了一下宁宁,牵过他的手,“哥哥,哥哥,我们去试试新衣服,你明天去医院要穿我买给你的新衣服哦。”
宁宁帮贝贝提过袋子,扭头看向她,“妹妹,你哪里的钱?”
贝贝指了指姬容,“和表舅舅借的,说好了等我以后长大有钱了再还他的。”
沈天擎轻轻一笑,看着贝贝,又想起了芊芊,芊芊那时候也经常跟人借钱,一晃神贝贝已经牵着宁宁去了旁边的卧室。
姬容看向沈天擎,“这小妮子比我还脚劲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阵。”
“去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等人走干净了,侧头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眸色深敛地看着舒舒,“别害怕。”
————
第二天,到医院的时候,贝贝不敢看,和姬容在外面等着,因为有随时输血的可能。
宁宁一直很安静,看着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紧张地抓着沈天擎的手臂,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医生将药液注入宁宁体内,指甲嵌入了他皮肉,也浑然不知,浑身僵直。
一直到注射完毕,她才送了一口气,浑身就抽了筋一样酸软。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她,握紧了她的手,盯着宁宁的方向。
医生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暂时没有异常,需要住院观察两周。”
沈天擎和舒舒点了点头,守在宁宁身边。
第一天夜里,宁宁突然发高热,体温一直烧到了41°,嘴唇干裂,神智不明,医生、护士和研究所的专家赶到病房,采取了一系列急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高温才渐渐褪下去,宁宁昏昏噩噩地醒过来。
研究所的专家连着两天两夜通宵找到了原因,结果到第五天早上,宁宁突然浑身发冷,不停地打寒战,嘴唇发紫发白,又是一场恶战,一直到第七天,宁宁的身体才渐渐稳定。
研究所的专家分析原因,还没有出结果,在第十天的时候,宁宁突然休克了一次,脑部出血,医生、护士和专家连着一周时间,日夜不休,才将宁宁从生死线上拉回来,那一刻,舒舒眼前一黑,疲惫地栽倒在沈天擎怀里。
药液暂停注射,研究所的研发人员根据宁宁身上得到的数据日日夜夜改良药品,回国的时间一拖再拖,转眼已过中秋。
舒舒一醒过来,一刻不离地守着宁宁,宁宁就像大病一场,脸色苍白的可怕,孱弱的如一缕轻烟。
中间沈家催过几次,沈天擎以各种借口搪塞而过。
第二期的研究样品很快出来了,一拿到医院,就注入宁宁体内。
这一次,舒舒没敢看,一直闭着眼睛,抓着沈天擎,浑身发抖,好在连着几天,没有任何反应,从每天的检测数据来看,病菌在血中生长繁殖有所减缓,但是和预期相差太多。
研究所的专家每天检测宁宁的身体状况,始终没有预想的效果,但是至少没有不良反应,也减缓了病菌繁殖,如此计算,一直用药,宁宁在三年之内无恙。
而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沈天擎、舒舒和姬容都瘦了一圈,就连贝贝也瘦了,一向贪吃的她记挂着哥哥无心吃饭,大不如以前圆润了。
研究所重新开始科研阶段,10月5日,沈天擎带着舒舒母子回国,刚到机场,沈家的电话来了,老爷子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沈天擎将电话搁在一边,估摸着爷爷训完了,才拿起,“爷爷,我刚回来,在机场,明天去看你。”
到沈天擎的住处,已经是凌晨。
舒舒想给孩子做些吃的,可是沈天擎那里一向不太做饭,冰箱里很空,只好让他叫了外卖。
当晚,舒舒住在他那里,和宁宁睡在一起,方便照应,那晚,也是舒舒最近一个多月睡得时间最长的一晚。
……
翌日
苏氏集团,苏子航坐在总裁办公室,板着脸,阴鸷地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助理,将离婚协议书扬起,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子航,上个月,有一
家电商一次性从住户手里收购了200套苏氏集团旗下的房地产在售楼盘,在网上挂牌均价8000元,比他们售楼处的均价整整低了5000千,消息一出,媒体纷纷报道,外界甚至猜测苏氏集团资金吃紧或者断链,或者更加严重的问题,原本谈好的客户一个个突然倒戈,没签合同的拒绝签合同,签了合同的惶惶不安,不但如此,刚刚买了房子的业主还去售楼处闹事,砸了柜台,上了财经版头条,甚至有人断供,银行那边马上发放的贷款推迟了日期,等待苏氏集团的表态,而素有律师界不败神话的陆子舟站出来要为业主维权,一度引起轩然大波,没想到才消停了没几天,那个陆子舟又将离婚协议书送了过来。
中期业绩不佳,昨天在会议中,总裁就大发了一通脾气,几个董事经理都诚惶诚恐,助理看向苏子航,吞吞吐吐地无法出声,今天,他是撞在枪口上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苏子航接起。
“不知道苏先生有没有收到我寄过去的离婚协议书?如果你有异议,我们法庭上见。”
一听见陆子舟的声音,苏子航脸色阴沉沉的,“那就法庭上见吧!”
说完,他一把将电话连着线砸飞,一腔怒火无法咽下去,阴鸷地看向助理,“还不滚出去?”
助理挨了骂一声也不吭,如获大赦的样子,立刻逃出了总裁办公室。
苏子航盯着阖上的门,视线移到摔碎的橡木地板上的电话上,打磨得光亮如镜的木地板,映着他布满戾气的脸。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取出了一根,沉默着地点燃,看着指尖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太久没有抽过烟的缘故,闻着这味道真有些陌生,过了半晌才拿起一边的手机打开沈家老爷子,“太姥爷,听说我舅舅回来了,突然很想他,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看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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