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奂问衣服要多大的尺码。
沈天擎说了一声等等挂了电话,看了一眼通讯录里舒舒的号码,摁了下去,只响了三声接通了,“在哪里?”
舒舒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柏晓,“在路上。”
沈天擎来开西式的落地窗,走到露台上,单手拿着烟盒咬出一根烟衔在薄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烟,“贝贝和宁宁衣服的尺码。”
舒舒报了尺码,声音一顿,“谢谢你对宁宁和贝贝这么好。”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送完安阿姨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舒舒声音小了几分,“不用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烟头上的火星子,“医生刚刚打电话过来,宁宁的检查出了点问题,我接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
“医生有说什么问题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舒舒有些慌,气息有些乱,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一挂电话,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
柏晓看向舒舒,“怎么了?”
“宁宁的检查出了一些问题!”舒舒看向柏晓,气息不稳,声音也轻抖。
柏晓安慰了几句,见她还是愁眉不展,重重地拍了一把舒舒的肩头,“就像你刚才说的,既然贝贝和宁宁是他的孩子,以他的能力,一定不会让宁宁出事,你瞎担心什么!杞人忧天!”
舒舒一想也是,或许自己真的有些杯弓蛇影了。
柏晓侧头看了一眼舒舒,“我越想越不对,三年前的那夜,怎么会是沈天擎?”
舒舒摇了摇头,脸色微红,难以启齿地看向柏晓,“我一直以为是苏子航。”
柏晓握着方向,咬牙切齿地出声,“我看这件事一定和苏子航那王八蛋有关,他…”
想到某种可能,柏晓腿上一用力,不小心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猛地加速,剧烈地颠了一下,砰地一声撞上了前面的车子,一声低闷金属摩擦声,车子熄火了,安全气囊还没有打开,两个人一起撞向前面的挡风玻璃。
舒舒撞得眼前冒金花,“你别把苏子航当油门踩啊!”
“抱歉!”柏晓摸了摸额头,侧头看向舒舒,喘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还没有撞死!”舒舒刚坐直身子,听到一阵砸门声,一个矮胖的男子站在车门旁,脸色十分可怕。
她打开车门,“先生对不起,我朋友刚学开车,她还是个新手,不太熟练,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你自己下来看看,看看我车都被撞成什么样了!”
男人看了一眼舒舒,生得眉清目秀,是个十足的美人,态度又好,怒气跟着平息了几分。
舒舒看柏晓说想说话,生怕她和人家起了争执,“我知道,修车的费用,我们全部承担,这样好不好?”
男人的手已经搭在舒舒肩头上揩油,“好说。”
舒舒看了一眼,忍了,“不过我们现在有点急事,我们会留下联系方法…”
男人还没有听完就不干了,眉头一横,“看你也长得文文气气,居然是个女骗子,今天这事不解决了,谁也别想走!”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柏晓在旁边冷笑一声,“哥们,你是想咋的?说吧,要多少钱,开个口。”
男人看了一眼柏晓的车,“口气倒不小,我这奥迪三十多万,你赔的起吗?”
柏晓笑了一声,“我以为多少钱呢,原来才三十万?麻烦你的咸猪手先从我姐们身上移开行吗?”
男人恼羞成怒,涨的满脸通红,“我这是新车,你不赔我个新车,今天这事没完!”
柏晓从旁边拿起包,翻了一下,只有二十万现金,她看向舒舒,“今天出门没有带卡,你先去附近银行取十万借我用用。”
舒舒看向柏晓,不知道她这是跟谁过不去,非要夸下这样的海口,“柏晓!”
柏晓看向舒舒,“车是我撞得,赔钱是应该的,再说我就是看这孙子不顺眼,就是想用钱砸他的脸,不可以吗?”
“你他妈说谁是孙子?”男人指
头指向柏晓的方向。
“你敢动老娘一根手指头试试?别说三十万,你还得搭老娘一天的误工费,能买两个你这破车。”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这车破成什么样子了?!”
舒舒看向满脸怒气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散罢甘休的主,眼见就要打起来,她叹了一口气,“你等等。”
舒舒也就十万块钱的积蓄,还是上大学那时候从苏子航的生活费里省出来的,苏子航一直让她保管着,她用过一点,心想从母亲给的卡里取个一万,应该够了。
到银行柜台,她先从那张卡取了九万,又将母亲的卡递了过去,“取一万。”
“小姐,您的账户还剩余四百九十九万。”
舒舒愣在当场,“多少?”
柜员又说了一遍,舒舒手指微颤地接过那张卡,母亲怎么会这么多钱?她以为里面最多几万块。
匆匆地赶回现场,柏晓和奥迪车主还拧在那里。
她将十万块递给柏晓。
柏晓挑眉看向那男人,指了指副驾上的一堆钱,“三十万,一分不少,你可以滚了吗?”
男人看着那一堆钱,没想到两个年纪小小的姑娘一下子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拿了钱上前就要去开自己的车,柏晓喊了一声,“等等,这是我买你车的钱,这车已经不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