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他的内腑,甚至已经被那些溢出的劲力震得歪斜。
顾飞舟知道,自己恐怕半个月内是无法战斗的。
同样的状况也生在了张飞身上,作为挑战吕布的绝对主力,张飞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与吕布相差了一个大境界。
他前期能和吕布战个平手,已经是吕布放水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场三英战吕布,结果是吕布逃了。
所以借着吕布被重创的这股东风,联军盟主袁绍毅然布了强攻虎牢关的命令。
他亲叔叔与一家近百口人命的尸体,现在还挂在虎牢关城头,只看得他遍体生寒。
联军人多士众,但以逸待劳的西凉军也格外凶猛。
所以近十天的攻城战中,双方一直都僵持不下。
火雷,投石机,云梯,然后就是层层叠叠的尸体。
仅仅十日,双方就死了几万人。
即使在军营后方的行帐内,顾飞舟依然能闻到那浓厚的血腥气。
军医每日都会来给他换药,但顾飞舟知道,自己的伤只能慢慢恢复。
这十天里,他的身体由麻木,渐渐转为了刺痛、酸痛,这都是好转的迹象。
联军并不担心吕布会重新杀回战场,因为他们知道,吕布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
在普通人眼里,境界越高的修行者,伤势总恢复得越快。可是只有真正到达练脏境及以上的修行者才知道,境界越高,反而恢复得越慢。
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想要修复总会花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就在顾飞舟与张飞都可以下床行走时,吕布依然躺在董府中养伤。
虽然少了顾飞舟与吕布几人的参与,但战争的残酷性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古往今来,虽然强悍的武将总能在史册上熠熠生辉,但是真正决定成败的,依然是那密密麻麻的尸体。
残阳如血,不用残阳照射,沙场也早已变成了红色。
即使是固若金汤的虎牢关,此刻也是千疮百孔的模样。
灰色城墙之上那些较为暗沉的痕迹,都是人血!
十多天了,双方都折损了数万的兵力,但是董卓依然没有想要弃城的意思。
“我记得吕布战败后,董卓就会弃掉洛阳城,迁都长安。怎么现在没有丝毫迹象?”
看着那些不断被抬回来的士兵,顾飞舟觉得有些不安,暗自心惊道:“如果董卓选择死守,那历史的轨迹会变成什么模样?”
越到后面,顾飞舟就越现,在这个神奇的东汉三国年代,历史真的犹如一只不受控制的远古凶兽,不知道要吞噬掉多少人的性命。
此刻,董卓依然坐在虎牢关上。
他的手中放着一杯血色的葡萄美酒,眼神阴鹜得可怕。
他的身旁,是一名青衫儒巾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自然便是董卓座下第一谋士——李儒。
李儒看着董卓,又看了看城头下堆叠的尸体,谨慎道:“相国,如今我方已经死了二万人,再加上吕将军新败,军无斗志,再这样下去,恐怕......”
董卓将杯中的酒饮尽,冷冷道:“说下去。”
“恐怕情况不妙。李儒斗胆建议,不如弃掉洛阳城,迁都长安,守函谷之险......”
只听见咔嚓一声,董卓手中的青铜酒杯已然变成了粉末。
他扭头看着李儒,只说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