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的份儿。
于氏进了寝殿内室,见皇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很苍白,苍白之下还带着一丝死灰,便知太医所言不假,皇后真的活不了几日了,心中那一直埋藏着的仇恨也一下子涌了上来,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有几句话想和皇后娘娘说,素和留下便是了。”
言下之意,连绘云都不能留下,绘云自然是不肯的,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于氏宫中的首领太监给拽了出去。
“皇后娘娘,臣妾听说娘娘活不了两日了,特意来给娘娘您送终。”于氏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笑着说道。
皇后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了,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在于氏身上扫着。
她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来苦苦相逼?
若不是那日她陷害自己,皇帝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丢尽了冷宫,自己会这么快就去见阎王吗?
对于于氏,皇后是恨之入骨的,不仅恨这个女人抢走了自己的丈夫,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势和富贵,更恨她让自己和女儿母女分离。
“娘娘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臣妾,臣妾知道……娘娘恨极了臣妾,可臣妾对您又何尝不是恨之入骨呢?”于氏冷笑道。
“你要皇后之位,我可以给你,我只想苟延残喘再活一段日子,陪陪我女儿,就这样你都不肯吗?”皇后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听起来没有什么气势,但那股子恨意却丝毫不少。
“娘娘是位母亲,娘娘爱自己的孩子,那臣妾的孩子呢?他就该死吗?”于氏沉声道,眼中更是恨意滔天,完全没有丝毫隐藏。
皇后闻言一怔:“我没有害你的孩子,他不是在你腹中好好呆着的吗?“
“臣妾说的不是这个孩子。”于氏轻轻摸了摸自己高耸的腹部,抬起头后,眼中的戾气少了一些。
“娘娘,臣妾说的是永璜,陈永璜,您还记得吗?还是娘娘贵人多忘事,已经忘记那个被大火烧成灰烬的孩子了?”于氏的眼中满是凄然,泪水也随之滑落。
“你……你……。”皇后闻言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了,但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是徒然,她扬起的手也猛的滑落下去,脸上满是震惊,满是不可置信。
“娘娘以为,这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娘娘就没有怀疑过,您深爱的丈夫为什么会对一个冒牌货宠之又宠,恨不得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于氏轻轻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皇后,一脸讽刺的说道。
“你你……你是……是宁双冰。”皇后真的不敢相信,由于太过震惊,她原本苍白带着死灰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股红色。
“是。”于氏轻轻颔首,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样……为什么。”皇后闻言泪流满面,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名字,这个女人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这辈子最可怕的噩梦,她以为她死了,她以为可以摆脱她了,没想到,她根本没有死。
宁双冰不仅没有死,还登堂入室,抢走了她的夫君,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真的恨,她真的恨啊,若是早知这个女人不是什么于氏,就是宁双冰,她会不惜一切杀了她。
“齐氏,我知道你早就发现衡哥哥爱着我,所以对我恨之入骨,早年间更是利用你儿子,想要陷害我,想要让你的夫君恨我,想要让她对你回心转意吧,不曾想……你那样的举动却害死了你自个的儿子,你一定将这一切都算到了我头上吧。”于氏冷声笑道。
“难道不是吗?你当初是他的嫂子,本该和他保持距离,可你呢?你做到了吗?你就是知道他一直深爱着你,所以故意吊着他,对他若即若离,让他对你欲罢不能,打从我和他成亲后第三日入宫谢恩,我见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爱的人是你,我为了夺回自己的夫君,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我……。”皇后说到此泪如雨下,再也没有往下说了。
她后悔,她真的后悔,早知道这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早知道自己的丈夫爱这个女人已经深入骨髓,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她干嘛拿儿子去赌,结果……儿子死了,丈夫也不相信她,甚至恨着她,讨厌她,一个接一个的纳妾进王府,她彻底失宠了,完全失宠了,就连腹中还怀着的女儿都差点失去了。
那场豪赌,她输的一败涂地。
“当初,我是皇后,你不过是个王妃,你竟然陷害我,说我推你儿子入水,你以为……就算所有人都相信你,你就能搬倒我吗?你真是太蠢了,到最后自作自受罢了,我不曾害你的儿子,是你自己害了他,你却将这些仇恨都算在我身上,最终害死了我的永璜,你这个毒妇,让你这样病死真是便宜你了,我恨不得在你身上戳上千百个窟窿,慰藉永璜在天之灵。”于氏说到此猛的拔下了头上的金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