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虽然温和,骨子里却很倔强,她是不愿意和别的女人一块伺候自己的,从前她还是陈夙的妻子时,陈夙不也没有碰别的女人吗?陈夙能够做到,他也能做到。
更何况,他真的是真心真意爱着他的冰儿,看不得他受一丝委屈的,慢慢的,对这些女人也没有兴趣了。
梁絮儿万万没有料到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万万没有猜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为了保护于氏,为了保护于氏的孩子,所以……就要利用自己,利用自己腹中的孩子吗?
皇帝口口声声说的好,说对孩子没有影响,但是要三分毒,孩子明明可以出生了,偏偏让他在肚子里呆着,万一就出事了呢?
更何况……皇帝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一视同仁吗?
他真的也在给于氏喝药吗?
据她所知,于氏的胎像很稳,从没有喝过什么安胎药啊。
皇帝这是欺负她失了权势,不了解宫中的一切,故意哄骗她的吧。
自古以来,宫中嫔妃用尽手段争宠,她也只听说过吃药催产的,从未听说过吃药推迟生产的。
皇帝舍不得让于氏腹中的孩子先到这个世上,就舍得让自己腹中的孩子久久呆在肚子里吗?
梁絮儿心中实在是恨,无边无际的恨意都快将她淹没了,但是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道:“原来如此,是臣妾误会皇上了,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竟然冤枉皇上,请皇上治罪。”
“不知者不罪,你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有什么可以告诉朕,可以问朕。”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
“是。”梁絮儿轻轻颔首,但心中却道:“你从未给过我问你的机会,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嗯,你能想开就好了。”皇帝叹了口气道。
“皇上,臣妾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臣妾知道,纯妹妹从前就在宫中伺候皇上,她腹中的孩子自然是皇上的,没有母亲愿意和孩子分开,纯妹妹亦然,臣妾的永辉这些日子去了北五所,臣妾日思夜想的,感同身受,所以……等纯妹妹生下孩子,就说是臣妾生的吧。”梁絮儿故作大方道。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皇帝一脸欣慰道。
梁絮儿闻言笑了笑,随即道:“这几日,皇上准许永辉每日来朝霞宫看臣妾一次,臣妾感激不尽,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恩准。“
“你说。”皇帝此刻心情好着呢。
“皇上,永辉虽然懂事,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止永辉,还有永年和思妤、思琪他们,臣妾看着都觉得可怜,小小年纪就去了北五所,皇上是不知道的,那些教养嬷嬷们虽然严格,但有时候太不近人情了,皇上有空不妨去看看,四个孩子现在都被教的胆小怕事,哪里还有皇室子孙的模样?看到奴才都躲着,皇上……那些奴才们真的欺负几个孩子,臣妾没有说谎,臣妾只希望皇上去看一看,若事实真如臣妾所说,还请皇上让孩子们回到自己母亲身边吧。”梁絮儿乘机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那几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她的永辉还好点,她平日里打点的多,又拿捏住了教养嬷嬷的把柄,她们不敢对永辉如何,这几日,皇帝又下旨,让永辉每日可以来看她一次,这孩子高兴多了,可其余三个就可怜了,将心比心,她就帮着他们一块求情了。
皇帝好不容易给她这样的机会,她不用就是愚蠢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皇帝闻言十分震惊。
“不是臣妾说纯妹妹的坏话,皇上还是暗地里去瞧瞧吧,是非对错,皇上自有明断,他们到底是皇上的孩子,虽然他们的母亲,包括臣妾在内,都不是皇上心上的人,但是他们始终是皇家血脉,请皇上垂怜。”梁絮儿叹了口气道。
“朕知道了,你好好歇着,记得喝药,朕走了。”皇帝闻言站起身来,慢慢往外走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梁絮儿的话放在心上。
梁絮儿真的不想听到那个“药”字了,可皇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吵闹,恐怕会适得其反了,今儿个妹妹正要入宫,她不妨和妹妹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就在皇帝刚刚出了朝霞宫时,梁芜菁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