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给了银子,让奴才弄来的,是额外出了银子的,奴才不骗娘娘。”言外之意,你贤妃要吃,可以,拿银子来就是了。
贤妃闻言更加生气,她娘家无权无势,根本没有给她送银子,她只能靠着月例过活,从前还有皇帝的赏赐,现在可什么都没有了,和女儿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又想把好东西攒下来日后女儿出嫁的时候给添箱,不曾想今日倒是被一个奴才给鄙视了。
“好你个邱亮,今年天干,又热的早,本宫的二公主无间热的睡不着,让人来拿冰,你竟然告诉本宫,现在除了皇上、太后和纯皇贵妃那儿,别处都要再过一两月才供冰,还说是皇上的旨意,好……真是皇上的旨意,本宫也就认了,可你竟然冰镇水果给永安王妃,这便是大罪,你不将本宫等人放在眼中,难不成是找死?”贤妃尖声喝道。
“启禀娘娘,这是永安王妃额外出了银子,奴才在宫外采办时,顺道带来的。”邱亮咬死不放。
“是么?本宫身边的小宫女可是说了,她下午去浣衣局拿本宫换洗的衣裳时,遇到了永安王妃身边的宫女,听那宫女显摆说,你送了一小筐冰镇樱桃给永安王妃,而永安王妃却嫌酸,赏给了那些奴才,邱亮,你可真有本事,本宫的二公主想吃,你都推三阻四的,竟然送去讨好梁芜菁,她也配?”贤妃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了,毕竟梁芜菁可是明皇贵妃的妹妹,这对姐妹这些日子又和好如初了,贤妃可不想此时得罪明皇贵妃那个狠辣的女人,免得步上了曹嫔的后路。
但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她年幼的女儿一直想要吃冰镇的果子,却多次来内务府求取不得,邱亮却送去给梁芜菁做人情,偏偏人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根本不喜欢冰镇樱桃,赏赐给奴才了。
贤妃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可想而知。
邱亮听得贤妃这么说,硬着头皮道:“奴才没有,一定是有人陷害奴才。”
贤妃闻言气得要死,很想把那宫女叫来对质,四下扫了一眼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那宫女前来。
也对,那只是一个二等宫女,平日里甚至不能进入自己的寝殿伺候,所以干的都是杂活儿、粗活,否则也不会被派去浣衣局跑腿了,而自己习惯带着心腹的人出来了,竟然没有带那个丫头。
邱亮向来懂得明哲保身,可这次被贤妃在自己的地盘上羞辱,他难得硬气了一些,见贤妃没有了下文,于是硬生生的说道:“王妃,捉贼拿双,还请王妃让那宫女来和奴才对质,亦或者去昌德宫找王妃娘娘对质,奴才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就看贤妃娘娘您敢不敢了?”
一气之下,贤妃决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邱亮,免得他日后再怠慢自己的朝露宫,于是冷声道:“好,本宫就和你对质。”
她冷声道:“摆驾昌德宫,本宫要好好问问梁芜菁,她一个王妃,凭什么在宫中耀武扬威,要什么有什么。”
邱亮本来就是要去昌德宫赴宴的,当然希望贤妃和自己去昌德宫,到时候有永安王妃在,她一定会保住自己的脸面,更何况,永安王妃可不是省油的灯,邱亮现在恨死了贤妃,恨不得她去昌德宫吃瘪才好呢。
邱亮慢悠悠的将洒落在地上的果子一个个捡起放进篮子里,又一丝不苟的盖上了蓝布,起身弯腰道:“启禀娘娘,奴才准备好了。”
贤妃见他拿着果篮子,又是一阵愤怒,转身便往前走去,吩咐身边的人抬来了肩舆。
就在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昌德宫去时,早已躲在内务府外头的隐蔽之处打探的碧瑶也从另一条道健步如飞回到了昌德宫,只不过她并未走正门,而是从侧门翻墙而入,回到了她们房里,扶着早已准备好的碧落,二人快步去了正院。
梁芜菁见碧瑶和碧落来了,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之色。
碧瑶轻轻颔首,示意事情正按照主子计划一般。
梁芜菁闻言松了一口气,今儿个她派钟平去找邱亮,的确是要请邱亮过来,否则自己这些人难道真的要被烧死,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点点安排罢了。
她早就打探到这几日贤妃对邱亮诸多不满,所以才打算布局,本来还想让碧瑶撒个谎话的,可不料邱亮真的送了东西,本就密切关注着朝露宫贤妃动静的梁芜菁,很快收到了消息,说贤妃宫内有人去了浣衣局,她立刻把碧瑶派了过去,还让碧瑶在众人面前摆谱,好好阴了那个宫女一把不说,又当众“显摆”说起来主子不吃樱桃,赏给了自己等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