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爷输不起,我也输不起,任何想要阻拦我前路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梁芜菁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却也不是良善可欺之辈,对于自己人,她自然是爱护有加的,对于敌人,毁了才是上上之策。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可不是那蠢笨之人,给自己留下后患。
陈夙闻言眸子里闪过一道厉色,握住她手腕的手上也不自觉的加了力气。
“放手。”梁芜菁秀眉微皱,绝美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
陈夙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半响不语,虽然没有放开她,但手上的力气却一下子卸了下去。
“那宫女……与我的故人长得极为相似,只是故人已逝……所以……。”陈夙看着梁芜菁,低声说道,但有的话却没有说明。
“所以那宫女是活的,故人是死的?”梁芜菁挑眉看着他,这厮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多说一句会死人吗?还是说存心想要吓唬她?
“是。”陈夙颔首。
“好,我知道了。”梁芜菁气的浑身发抖,甩开他的手就往前走去。
若是为个大活人和她置气也就罢了,竟然是个死人,她竟然因为一个死人让人给无视了。
陈夙见她气呼呼的出去,知道自己此番解释是火上浇油了,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哄女人的经历,从前他高高在上,都是女人自个凑上来的,如今他跌落谷底,也没有女人愿意凑上来,他也乐得清闲自在,自然是不会哄女人开心的。
若说他唯一会的,那就是装傻扮天真了,可如今她已经知晓自己的真面目了,再这般凑上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摇了摇头,陈夙也出了偏厅,其实他很想告诉她,昨儿个自己出宫后办的事儿,不知为何,在陈夙心中,越来越将梁芜菁看做自家人,很信任她,即便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愿意告诉她。
梁芜菁可不知道这些,也没空花心思讨好陈夙,在她心中,他们二人不过是暂时合作的伙伴而已,不……连伙伴都算不上,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只要目的达成了,便是他们分道扬镳之时了,犯不着为这个生气,她回到屋里后继续捣鼓着那些白色的粉末。
陈夙坐在一旁看了许久才发现,她桌上的粉末竟然是由很多种不同的东西混在一起的。
此刻,小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只见她小心翼翼从一个个银质的小罐子里拿小勺弄出一点粉末,放在小盘子里混在一起后装进了小瓷瓶,然后再将小瓷瓶塞起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到了一旁。
梁芜菁根本没有管一旁的陈夙,她正全神贯注的弄着这些东西,直到最后的粉末装进了小瓷瓶,她才松了口气,认真的数了一下,正好十瓶。
“总算好了。”梁芜菁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将那些银质的小罐子一股脑的收到了一旁的小篮子里,高声道:“来人来。”
“王妃。”碧云笑着走了进来。
“把这些东西洗干净。”梁芜菁将小篮子给了碧云,随即满面笑容的看着小桌上的十个小瓷瓶,两眼放光,十分热切,仿佛这里头装的是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一般。
陈夙本欲说些什么,却见她小心翼翼将这些小瓷瓶收到了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木匣子里,
随即锁上了木匣子。
不过他却眼尖的瞧见小桌上还放着一小瓶。
“别动……。”梁芜菁刚刚放好木匣子,过来就瞧见陈夙要动那小瓷瓶,顿时高声一喊,冲上来就将小瓷瓶抓到了手中。
“是何物?你竟然宝贝成这般?”陈夙看着梁芜菁,面带疑惑问道。
说实话,这两年来,少有事儿能让他起好奇之心了,他的所有心思都在报仇上,他日日夜夜都在忍辱负重,身边的许多事儿都被他忽视了,也来不及顾忌。
可自打梁芜菁嫁到昌德宫来后,众人的生活改善了,他除了出宫和自己的心腹联系,安排一些适宜外,便没有多少事儿了,渐渐地,他的心态比从前好了,渐渐地,他发现自个身上的重担没有想象中那样大,那样可怕,他开始留心身边的事儿了。
其实就连陈夙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然而这一切却被黄嬷嬷看在了眼里。
“王爷想知道?”梁芜菁抬起头面带笑容看着他,柔声问道。
陈夙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已经知道自己面前的女子是何性子了。
说她瑕眦必报毫不夸张。
自己又得罪了她,她这些日子从没有好脸色,如今笑成这般,一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