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连氏嘟囔着:“一家子这么多张嘴,一下子就得把这六十两吃没了!”
张老头难得看到儿孙们高兴,低喝她一句:“偶尔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又吩咐连氏把足够的米交给做饭的媳妇,然后自己乐呵的坐在石头上弄着棕片抽丝。
连氏也只是嘟嚷,她自己心里也想着吃饭的,所以很快就量了足够的米,交给杨氏去做饭。
吃过饭之后,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开始商议起对于他们张家来说是一件大事的事情!
“爹!你和周叔黄叔他们准备的怎么样?有多少人家愿意支持我们?”张志礼问着自己关心的话题,今天他去了县城,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张老头还没有说话,张志廉就先开口了,神色间还有一丝得意:“全村共七十八户人家,已经有三十户表示愿意支持爹!”
张志廉的确是得意,因为他跟着张老头去走那些人家时,就故意说话文绉绉的,时不时来几句‘子曰’‘古人云’等句子,让人知道他是读过书的,立马对他高看几眼。
在这个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人们对读书人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和尊敬,而张志廉识文断字,就给张家加了不少印象分,而昨天他们家请了一些人过来吃饭的人也将一些隐晦的消息递了出去,比如说张家认识郑大人,和郑大人的儿子很是相熟,郑大人的儿子还亲自打猎给张家,再比如,张家吃的起盐!
再加上今天张家去拜访一些人家的举动,估计今天晚上全村的人都知道,张家要争这里正了!
张志礼闻言思索了一下,全村共七十八户人家,已经有三十户支持,也就是说已经快有一半人家支持了!
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张志礼心里有一些小小的激动,忙再问:“除了我们家,别的人家是不是也有这个心思?”
张志廉却不在意的说:“我们家人口在村里算是最多了!别人家想争,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再说了,这些人谁认识郑大人?谁能够和郑大人说上话?这当了里正之后,难免要跑官府办事,要是没个说的上话的人,这里正是好当的?”
张志廉这话虽然有些狂妄了,不过也在理,很多人就是想争也要思量一下,能不能坐得住那位置。
张老头则说:“住在村头的田家似乎也想争一争!”
自从施知县给村里取了名字,在田地边立了‘富足田’的碑之后,立碑的地方就成了村头,这田家人口也算多的,田老头有四个儿子!
不过两个儿子还小,没有成家,大的两个也各只有一个孩子。
张老头今年六十,而那田老头不过五十二,年轻了许多。
那田老头的性子很火爆的很,在村里为了一些纷争,已经打了一次架,吵过几回嘴了,是一个很蛮狠的人,几个儿子都随他,看上去很有震慑力,就连他们家的媳妇,性子也比别家的媳妇泼辣,平日里是没有人敢惹的。
“徐老头说田家也在说服村民支持他,还许了不少承诺,有人家看到他有四个儿子,又有胆量,决定支持他。”张志仁说出自己的发现。
迟疑了一下,张志仁又说:“那田家听说我们家要争里正,打算给我们家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张家人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张志廉却不屑一顾的说:“我们家人多势众,又有周家和黄家以及那三十户人家的支持,只有我们给他们下马威的,哪里有他们给我们下马威?”
张志仁说:“这是徐老头亲自说的,你也知道徐老头的情况,他一个人年纪大了,家里只有一个守寡的媳妇带着两岁的孙子,田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才偶尔听了几句。说是要纠结了一伙相熟的,明天就会过来。”
张老头沉了脸色,坐在那里不声不响,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有力的声音说着:“既然我们张家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挡着,都要努力试一试才行!”
张志礼点头应着,张志仁虽然心里不想争这些,但是也不是一个轻易会被吓到的人,而张志廉对于他是读书人的身份有一种盲目的乐观,说:“田家人除了性子火爆,儿子多,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这当里正又不是去打架!就一股蛮狠,他吃的开吗?”
张老头不太喜欢张志廉这样说话,教训着他说:“不怕是一回事,看不起对方又是一回事!田家要争,我们不怕,但是不能一昧的认为别人不好,那田家都是会来事的人,这么些日子已经和县城里的那些衙役混熟了!”
张志廉忙说:“我们家还认识郑大人的儿子呢!”
张老头瞪他,板着脸教训:“说你还不听了?”
张志廉顿时没了声音,几个人又针对田家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准备睡觉休息,如果田家明天真要过来给他们张家一个下马威,还要打足精神来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