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艾伦无奈的说,“要我说啊,你真是咎由自取。”
“嗯。”抱着妹妹的尸体,没有放手。
只是她的脸,不再是嚎啕大哭。而是目无表情。空洞的可怕。
“你怎么会跟文森特过来这里呢。”艾伦像是老朋友般的询问着。
洛洛眼神空洞的盯着地上的地板花纹,淡淡的说,“我早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那你还来。”
“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艾伦安慰着说,“我真是败给你了。你妹妹的事,我表示很悲伤。”
“不用悲伤。也许,这就是我和她的命。”洛洛想开了似的说道。
艾伦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对劲,“不,这是她的命。但不是你的命。”坚定的说,“你忘记了,她替你挡枪。她想要你活着。所以你是不可以死的。”
“活下来吗?”
门外的某个方向,夜华的视线恰好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况,他的眼睛注视着她全部的表情,收拢在眼底,他的脚无意识的就要走进那个宅子里,他想要安慰她,他想她在艰难的时刻靠在他的身上哭一场,而不是现在这样,和艾伦说话。抱着尸首在那里独自悲伤。
苏格拦住了夜华的步伐,“sir,您现在不可以走过去。现在过去了,就真的是一切前功尽弃。”
“她很悲伤。她需要我。”夜华回头,那双翡翠色的眸子变得与她一般的寂寞悲伤。
苏格道:“那你想要计划全部破产吗?都走到这一步。不如再等等。静观其变。我想Miss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苏格……”夜华没有进去。只要再忍忍,明晚上……我就给你一片灿烂的世界啊,宝贝。
……
……
抱着妹妹的尸体,和屋内的艾伦交谈了几句,然后就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长达十多分钟的沉默之后,然后她猛地长身而起,放下安希妍的尸体,独自向外走去,艾伦生怕她想不开,现在要去找托德和莉莉雅报仇,连忙问,“你要去哪里?”
“我想一个人走走。”
丢下这句话。
洛洛一个人,像是游魂一般。穿过了这层层热闹的人群。
她经过了那片狂欢的前夜祭。
身体却冰冷的可怕。
无所知觉一般,穿过他们。
报复……呵呵,她才不要。
在这里,她没有胜算。
孤单,一个人的狂欢。
寂静的夜,小岛上的明月相当皎洁明亮,宛若一轮银盘,漫天的星斗悬挂在深蓝色的夜幕上,美丽的不可思议,沙滩边,洁白的细沙,在银月的照耀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像是里面埋了无数的金子般。
远处的大海,倒映着美丽的月色,波光粼粼,放佛是无数晶莹璀璨波动的银带,随着波涛的起伏,一上一线,妙不可言。
洛洛脱掉了高跟鞋,赤着脚走在洁白的沙滩上,缓缓地坐在沙滩上,手里抓着细砂,却似乎有无尽的恨意,将那些细沙捏的紧紧,再松手。细沙从指缝间缓缓落下。
洛洛的大脑很混乱,乱成了一团麻。
大海边的夜晚还是有些清凉的,昼夜温差过大。
但就是这些清凉的海风不断的吹拂在面上,让她愈发的清醒。
她不断的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刚才死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家,没了。唯一有点血缘关系的妹妹,也没了。
那个家……就只剩下一个我了。
她的爱早已离她远去,为了报复她,还让她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抚摸着小腹,啊。这里有一个新鲜的生命在孕育。但是孩子的父亲,呵呵呵,是一个同性恋。还是个跟她自己竞争爱人的男人。她的人生难道就只是一场笑话吗?
真是可笑透了。
她好恨啊,此时有些后悔过来这里。要是,孩子的父亲真的是流浪汉还就好了。至少不会这么恨。恨到骨子里。
那些恨意逐渐的在心底汇聚成了一团黑暗的光球,好像要将心底的一切光芒都湮灭吞噬殆尽。
再也生不出希望的种子。
那个文森特,也不是个好货色。
是该怪自己太相信人吗?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时光无法倒流。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上帝开的一场玩笑罢了。
她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嘴角翘起了讥诮的弧度,在嘲讽自己,也在嘲讽这个世界。
是她的人生机关哪里出了叉子吗?
曾经以为会获得幸福,结果,却一步步的走向了深渊,似乎再也无法站起来。
夜华墨菲啊,那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她好恨他。却觉得,她根本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切,真的是咎由自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