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合适的很。
到了春回堂之后,顾婉并没有见到宁卿,但是见黄掌柜正在对账,于是便过去问道:“他不在吗?”
黄掌柜摇摇头,回道:“还没来,再等等吧。”
顾婉答应一声,便先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但是顾婉心中忍不住抱怨,一天之中,他不定什么时候来这里,她怎么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了不多久,顾婉见顾大夫来了,又上前去问了问他。
“你说公子啊”,顾大夫问道,见顾婉点头,摇摇头回道,“今天不来了。”
顾婉闻言,心下疑惑,干什么去了?今天不来,那她这点心怎么办?
她正想着,又听顾大夫说道:“昨天说的好好的,要今天一早就走的,谁知道没等天亮,大半夜的就回去了。”
“去哪了?”顾婉忙问道。
“京城啊。”
顾婉了然,是了,他之前说过,要回京城去过年的,今天都腊月二十七了,也是该回去了。
但是为何她的心里,就突然冷了下来?
昨夜,那般,她见到了他,但是他却一言不发,只是看了她一瞬,便走了。
难道,那时候,他是为了与她道别的吗?但是他们两个,好像一句实质性的话都没有说。
一想到这个,顾婉突然觉的不自在了起来。如果真是来道别的话,她不但没有好好地和人家说话,竟然连让人家进屋都没有。她知道,他不爱说话,有的话,一直放在心里,但就是不说。
但是她可以说的啊,他不说,她为何就不多问问呢?
这么一想,顾婉觉的有些内疚。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她,可谓称不上不好,但是她昨夜那般对他,真的好吗?
“找公子有事吗?”顾大夫又问道。
顾婉闻言,慌忙摇头,说道:“没,没有。”
顾大夫听她说没事,也就没再接着问,但是说道:“今儿下午,那药就能试出来吧。”
“是啊,能了。”一提起这事,顾婉瞬间打起了精神。这是她这几日一直心心念念的事,就快要出结果了,可得仔细着点儿。
“那行,下午去看看吧。”顾大夫又说道。
顾婉点点头,随后又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她才刚坐下,便见黄掌柜进来了,告诉她说今天是最后一天开门,等到明天,春回堂就关门歇业了,给伙计们放年假。
过年了呢,该回去的人,也该回去了。
这一天,顾婉都闷闷不乐的,总觉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有病人来看诊的时候还好些,忙起来,就会忘了。但是一旦闲下来,却又像是所有的不愉快一下全涌上了心头一样,折磨着她,让她难受的很。
一直等到下午,春回堂快关门的时候,顾婉这才和顾大夫一起,要去看实验结果。
这次依然是从后门进去,荷花池还在那里,虽然没了荷花,但是在夕阳的映照下,整个水面上被洒上了一层金光,也是一番好景。
风吹动,水波随风荡漾,一圈又一圈,每一圈都在激荡着她的心。
景色虽好,但却没了那个人。
那个一袭白衣,墨发如玉,清隽悠扬,宛若画上下来的仙子一般的人。
他时常站在湖边,迎着夕阳西照下的晚风,眼睛看着这湖面,若有所思地微微凝眉。
但是此刻,没有了。他走了,昨天夜里走了,还没有和他告别一声,他就走了。
看着眼前这物是人非的景色,霎时间,伤感如洪水一般,铺天卷地地向她袭来。
试药的结果,不是她盼了很多天的吗?马上就可以看到了,她不是应该满心激动、欢喜雀跃的吗?但是为何此时,在清冷的晚风中,对着这凄清的荷花池,几度想潸然泪下?
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顾婉微微抬头,天色晴好,夕阳的余晖将半个天空都渲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彩。
低头,顾婉自嘲地一笑,他只是离开一段时间罢了,怎么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她开始变的如此在意他了。
难道,在她的心里,他真的已经占据很大一个位置了吗?
又是从何时起,他对她,开始潜移默化?
但是此刻,这一串串的问题,顾婉回答不出,也不想回答。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心情很压抑,很糟糕。也可以说,是很伤感。
又是一阵晚风吹来,顾婉下意识地紧紧了毛斗篷的两襟。
冷,但是没了他看似冰冷,实则温暖洋溢的、静静看着她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