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怎么办。
夜色寂静中,这样一句话让夏锦言莫名窝心。
白奕蜷腿坐在床上,碎发凌乱,眯着黑眸幽幽望着她。
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依赖,现在,忽然明白,于他和夏锦言之间,不是谁对谁依赖。
而是陪伴,走过漫漫时光,那些快乐的,忧伤的,根深蒂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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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麻雀在窗外叽叽喳喳,熹微阳光中,少年唇角微翘,睡颜沉静。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他慢慢眯开朦胧的睡眼,侧过头。
夏锦言趴在大床边,小脸儿粉嫩,长长翘翘的睫毛似乎带着点点光晕,微微张着小嘴,地毯上,手边儿散落着几张复习试卷。
怎么让她就这样睡在这儿了?
白奕揉了揉眉心,昨晚,他说头疼,让她来按摩,然后,按着按着就……舒服的睡着了?
这家伙,不会就这么傻乎乎的趴了一夜吧?
再看看严严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白大神的心顿时化了,轻轻起身,想把她抱到床上,可刚一动,她就警觉的醒了。
“老大,怎么了?!”毛茸茸的小脑袋猛然抬起,惺忪的眼睛意识涣散的看着他。
一直迷迷糊糊,不敢睡的太沉,在梦里都要竖起耳朵,只要他有一点动静,都要睁开眼睛看看。
“你是不是傻啊?我睡着了怎么不走?”挑着眉,不爽的表情,无奈又夹杂着心疼。
“不是你说让我陪着么?”夏锦言打了个呵欠,眼神才缓缓聚焦,那张臭脸就引入眼帘。
有没有搞错啊,一大早就这么暴躁,精力旺盛,看来病是好了吧?……
白大神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淡淡睨了她一眼“你流口水了。”
说着,弯腰抬手,指尖擦了擦她潮湿的嘴角,一脸嫌弃“真恶心啊……”
“……”夏锦言黑线,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偏过脑袋躲开,小手撩开碎发,搭上他额头“果然是没事了。”
没事了?好不容易生一次病,怎么能说好就好?
白奕皱了皱眉,“咚——”的闷声直直躺下,瞬间切换虚弱无力模式“我头疼……”
“影帝啊?”夏锦言顶着黑眼圈,手脚发麻,扶着床沿站起来,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让你装可怜。
“夏锦言,你个混蛋,你病的时候老子是怎么照顾你的?你……喂喂,你别走啊,我真的头疼……”
“我去叫海叔,让他来给你瞧瞧。”
“别啊……喂,别叫那个古板大叔……”
“砰——”
卧室门甩上,某装病男对着天花板呆了秒,一个挺身弹起,郁闷的抓抓头,大长腿烦躁的把枕头毯子统统踹开。
“夏锦言,混蛋!给我滚回来!”
走廊上,某女脚步轻快,唇角一勾“再喊就叫医生来,给你两针,打屁股的那种……”
白奕眼角抽了抽“……”
赤脚跳下床,拉开房门“夏锦言,你又欠抽了是不是?”
“我去看看早餐好没好……”小小背影脖子一缩,一溜烟儿的跑下楼。
看着吐着舌头钻进厨房的女孩儿,还有头发凌乱,赤着脚懒懒倚在门边儿的少爷,海叔皱了皱眉,忽而,笑容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