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万幸,小姑娘只受了点轻伤,不过可吓的不轻……”
“是孩子妈妈把她挡在身下护住的,那女人真是惨啊,血肉模糊的,唉……”
议论声中,白奕看见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儿被抬出,乖乖的,不哭也不闹。
担架从车窗前经过,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他把手贴上玻璃,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空洞灰暗的望着他……
夏锦言蹬着小腿儿翻了个身,寂静中,细微的响动把白奕从不愿提及的思绪中拉回。
偏过头,温和看着暗中那个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儿。
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吧,那些悲伤和恐惧,永远不要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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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锦言是被渴醒的,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沙漠里的骆驼,嗓子直冒烟还要驮着重物被主人不停的鞭打。
于是怒从心头起,气冲冲的大喊一声,重重一拳挥到床头上。
“Duang——!”醒了。
“怎么!怎么了!?”一米八几的白奕蜷着大长腿,猛然从小沙发上弹起,凌乱的碎发下,脸色略显疲惫。
被折腾的整整一夜没睡,好不容易在天色微亮的时候闭上眼打个盹儿,可还没十分钟,就又被她闹的一惊一乍。
夏锦言眨眨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小嘴张了张,嗓子发哑“喝水。”
白奕踩着拖鞋,长腿蜷的发麻,半眯着眸子抓了抓头发“酒醒了?”
寻着慵懒的声音,她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看到赤果着上半身,只有一条居家短裤低低挂在腰上的白大神慢悠悠的走近,瞬间清醒。
“……老大你怎么又在我房间!”夏锦言一轱辘的爬起来,揪着毯子裹在自己身上。
“你……?”白奕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撑着双臂逼近,眯起的深眸盯着那张无辜懵然的小脸儿“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发生什么?!
夏锦言瞪大眼睛,看着他衣衫不整,唇角邪邪勾起的样子,萌萌的小表情一阵纠结慌乱,连忙把毯子掀开条缝,偷偷往里瞄了眼。
呼……从内到外都在,暗暗松了口气,却悄然红了脸。
“你想什么呢!?”白奕眼角抽了抽,倾身把她壁咚到床头,牢牢圈住。
虽然昨晚真的只差一点点,但也是她主动的好么!怎么一觉醒来,马上可怜巴巴一副受害者的小模样!
“没……没什么!”夏锦言脸蛋又烧了起来,离得那么近,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低垂的目光在性感的人鱼线处停留了两秒,落荒而逃。
“没什么?那干嘛脸红!”昨夜不是还淡定的围观他洗澡吗?从上到下全都被这家伙看光摸遍了,她还不好意思?!
“热,热的……”夏锦言心虚,想逃又逃不了,偏过脑袋避开他那撩人的味道,咽了下口水。
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白大神一大早就满脸不爽的样子?又得罪他了?
她皱着眉,晃了晃脑袋,为什么空荡荡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