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陷入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府尹不得不拿着惊堂木狠狠地拍着桌子,梆梆梆的声音震得下头的老百姓们浑身一个激灵,嘈杂如菜市场的公堂这才变得安静下来。
“你们为何击鼓鸣冤?别急!有什么冤屈一个一个地报上来,就从左边的那个人开始吧。”府尹怕他们一开腔又是鸡飞狗跳吵翻了天,便点了一个人让他们按着顺序一一说来。
只见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着对着府尹说道:“青天大老爷,小民冤啊,求大老爷给小民做主,给小民一家一个公道!”
那人也不说什么,就这样额头碰地磕着脑袋,满口喊冤要求府尹给个公道。可奇怪的是,见他如此,其他人亦是纷纷效仿,全都磕起了头,还一边磕头一边哭喊,悲恸之情溢于言表,让府尹不得不正视起来。
再次用惊堂木拍了拍桌子,府尹大声喝道:“停停停——你们既然嘴里喊冤,一味地磕头啥也不说,本官哪里知道你们到底蒙受了什么不白冤屈。赶紧停下!来啊,你们之中谁能将始末跟本官说道说道。”
但是这会儿老百姓们一个个都悲从中来,抽抽噎噎的哭啼声无法停止,又谈何叙说案情?
看府尹拧紧了眉头,混在人群里的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对着府尹恭敬地说道:“回禀府尹大人,这里的所有百姓都是为了状告同一个人,他们所遭受的冤屈亦是由同一个人造成的,还望大人明鉴。”
上百人状告同一个人?到底是哪个为害四方的恶人惹了众怒,搅得百姓群起反抗?
府尹“哦”了一声,正视着那年轻人,问道:“状告何人?你且细细说来。”
“是。”那年轻人应了一声,随即便道:“小民乃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不过途中有听一些受害者说过,他们此番击鼓鸣冤正是为了状告凌氏一族三小姐凌萝草菅人命,蓄意谋害他人,具体的详情小民也是不甚了解,还得听其他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们详细告知才行。”
凌氏一族三小姐凌萝?
一听这名字,府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想到那个少女,府尹脑海里立马蹦出两个加红加粗的大字:祸害。
这个少女,别看年纪不大,但是这些年犯下的事儿累积起来都可以写成一本专门的刑事案件辑录了。
说实话,府尹比任何人都想要办了那个祸害,只可惜人家背景深势力大,屡屡逮捕她回来审查,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反倒是那些上诉的人一个个都遭了秧,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对于那样一个背景深厚的恶人,府尹并不觉得这次多人同时喊冤就能办得了她。
然而,当他皱眉思索着该怎么处理才能将那个祸害拉来接受审判,哪怕是判不了死刑,能够打个半死也算是一桩不小的胜利的时候,那个率先站出来的年轻人立马给他递来了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给予他办案极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