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的瘦长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小孩,用力之大,导致坚硬的指甲都在白皙的额头上留下弯弯的月牙印,红红的一片,好不惹眼。
戳着,骂着,干瘦女人还嫌不够,长着长指甲的手还在小鬼身上一阵猛掐。小鬼起初受痛了,扭着身子躲闪了几下,却换来一记超级大力的耳光,“啪”的一声,仿佛都能够听见周围反震回来的回音。
之后,他就再也不闪躲了,强忍着尖锐的指甲隔着破烂的麻布刺进自己的血肉里,和皮肉被三百六十度螺旋拧揪所造成的剧痛,咬紧牙关忍受着被欺凌被虐打的屈辱,一言不发。
蹲坐在屋顶的凌笑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任何触动,也没有想要帮那小鬼一把的意思。隐忍不发不是坏事,但是一旦人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他的生命也就等于玩完了。
死气沉沉的被虐者,虽然可怜,但也可恨,他自己选择了放弃,也就不能怪旁观者不予以施救。连他自己都放弃了自己,自己都放弃了拯救自己,谁会去拯救他?
至少,凌笑还没看见他哪里值得自己施救?不过,她也不是冷血到看着一个小孩被大人虐打还无动于衷的人,虽说不会主动去为他改变命运,让他从此免除灾难,但至少,喝止那个女人让他暂时避过一次祸害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很无聊!
无聊的欺善怕恶,无聊的内宅乱斗,无聊的嫡庶之争,无聊的欺凌弱小,统统都是狗屁,恶心得她连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就当凌笑手上凝出冰针,准备起身教训一下那个干瘦女人便离开原地之际,那个一直低着脑袋默默承受干瘦女人虐打的小鬼,突然抬起了头,准确地望向了凌笑这里。
兴许是之前凌笑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小鬼身上不曾移开,亦或者是这个小鬼的敏感程度异于常人,亦或者两者皆有,这个小鬼一抬头便锁定了凌笑的位置,分毫不差。
一双红如鲜血的眼睛,平静之下压抑着幼狼一般的凶狠,还有难掩的恨意,就这样进入了凌笑的视野里,没有质问,没有哀求,就这样平静地与她对峙着。
幽深的桃花眼里原本是写满了无聊乏味,但是在那双红瞳望过来的时候,无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味。
抬起手,手腕一动,将指尖的冰针对着小鬼的方向撒了出去,刹那间,四枚冰针穿破空气,不差不落地分别扎在了干瘦女人掐着小鬼和叉着腰的手,还有她的膝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本就尖锐的嗓音,在拔高了音量之后更是前所未有的刺耳。
双膝、手肘和手掌都被冰针给穿破了,痛得站不住脚的干瘦女人瘫软在地上,就这么一跪反倒将穿透过去的那一半冰针给逼了出来。不过,似乎这样就更痛了,这个从她的声量骤然变大不难判断出来。
手肘、膝盖和手掌的疼痛,让干瘦女人没有余力去看到底是谁暗算了自己,她一个劲儿地哀嚎着,仿佛这样可以缓解几分疼痛。
凌笑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白衣翩跹风姿卓绝,端的是仙人一般的风姿,干的却净是恶魔的行径。衣袖一摆,随便就将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干瘦女人给扇飞出去,大喇喇地叉着腰低头俯瞰着这个不及自己大腿高的小鬼,挑了挑眉问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名的小鬼皱着秀气的眉,往后退开了好几步,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满脸明媚却笑意不达眼底,身上服饰的布料一看就是名贵得要死的漂亮少年,不知为何浓浓的恐惧席卷全身,两只小手也不自觉地捏成拳头护在胸腔两侧,还能看见微微颤抖的痕迹。
哼!警惕心还蛮高的嘛!
用意念凝出一柄冰做的匕首随意把玩儿着,凌笑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鬼,也不说话,只是手上耍弄匕首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得小鬼直咽口水,生怕一个不留神儿那匕首就会脱手而出直接插到自个儿身上去了。
凌笑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不回答本大爷的话,万一本大爷一个不高兴了,手上力度控制不好匕首乱飞砍到你,那就是你自己倒霉了。要乖乖听话,还是坚持自我,随便你选,反正本大爷很民主。
狗屁的民主!
读懂了凌笑话外之意的小鬼,没好气地在心里骂了一声,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得乖乖低头,不情愿地小声说道:“凌安。”
“哈啊?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本少没听清楚。”
“凌安。”声量大了那么一丢丢。
“听不见,再大点儿声。”
“凌安。”声音又变大了,但是声量依旧太小。
“连说句话都没力气,你是没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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