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凡事皆有度,一旦过了边界点,便是心魔滋生的开始。心魔藏匿于人心深处,或许突然产生,或许永久隐匿,可能自行成长,也可能突然消逝,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此句改写自百度百科摘抄)
正常人都有七情六欲,会有情绪,若没有及时排解,负面情绪的不断积压、沉淀,将导致心魔浮现滋长,内心阴暗面扩大化,最终的结局就只有被被彻底吞噬,丧失人格,沦落为半人半魔的怪物。
正是因为心魔如此可怕,所以人类对于魔族是又恨又怕。
如果说,那个女人身上浮现出来的紫黑色雾气真的是她的心魔具化而成的魔气的话,那凌笑自己岂不是在……吸收魔气为己用?
若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她是废材之体,无法吸收玄气为己所用,却对魔气没有任何排斥,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是人?是魔?还是半人半魔的怪物?
不知不觉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凌笑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不作他想。
这双手,昨个晚上还发出了气流轰碎了一棵大树,明明那会儿她还是觉得高兴的,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自己。
若是前两者还好,她不介意自己是一个魔,因为在她的观念里,任何生物都有存在的价值,就算让她当一只妖也没什么不可。只是,她不愿意成为半人半魔的怪物,那感觉就跟半男不女的人妖一般,让她觉得恶心!
对,就是恶心!
完整的人,或者完整的魔,她都可以接受,但就是不能一半是人一半是魔的状态!
凌笑这朵奇葩,真真是怪到骨子里了。若是其他人知道自己有可能是个魔,只怕这会儿都吓死了,该是抱头痛哭为何自己不能生之为人,她联想到的却是人妖这样的特异生命体,在意的却是自己身体的构造是否正常。
看来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实在是无法取得同感。
凌笑觉得,她现在最着重要做的,就是确定昨晚那个女人的情绪状态,只要她是积怨已久,那么可以肯定她身上散发的黑雾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魔气,剩下的百分之一的概率,交给老天爷去决定。
想到这里,她猛地直起身从床榻上弹了起来,然后——“咚”地一声整个人面朝天摔到地上,跟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从民居回来之后她就盘腿坐着,一直到天大亮都未曾移动过一下,这会儿腿早就麻得失去了知觉,还没舒缓过来的双腿就被大脑控制着做了如此急促的动作,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悲催了。
房外准备好洗漱用品,就等着凌笑起身好端进去的侍女在听到那声不算小的倒地声之后,赶忙凑到门口喊了几声九少,却听见了某人的哀嚎,吓得赶紧推门进去,就瞧见某人四仰八叉脸贴地的窘样。
主子的窘样被奴婢看见了,正常人会怎么处理呢?
一般的逻辑当然是杀人灭口了,还能怎样?
不过凌笑不是正常人,自然不会选择正常人的做法。
费力地抬起脸看着一脸“奴婢不是故意撞见这样的画面”,生怕被自己一怒之下赐以死罪的侍女,凌笑好无奈地开了口,“喂,你能先别急着颤抖,把我扶起来可以不?”
“呃……欸?哦哦,好!”被凌笑如此“温柔”的态度给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侍女终于回魂了,赶紧上前将瘫在地上躺尸的凌笑扶起来安坐到床榻上。在她还想要拿毛巾为凌笑擦去脸上的尘土时,却见凌笑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没事儿了,你退了吧。”
长期深埋心底的自卑心理和奴性让侍女不太敢相信此刻听到的话语,九少这是……放过自己了?他是这样……温柔的人吗?
还想着开口再说什么,就听见凌笑声音寒了下来,“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于是,在某人不耐烦的目光下,侍女一步三回头、畏畏缩缩地遁走了。
果然,九少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刚刚还觉得他变温柔了的她就是一个白痴,脑袋被门挤了才会那样想!
看着那个没眼见力的侍女终于走了,凌笑呼出一口浊气,心想着幸好家里这样愣头愣脑的低智商二货不多,不然跟他们交流肯定会把自己累死!
揉揉发痛的脸蛋,再揉揉大腿,给僵硬的腿部做肌肉放松运动,直到一阵阵电流淌过的抽搐感过去之后,她才停下动作。一拐一拐地走到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喊道:“凌一,过来我这儿,我有事吩咐你。”
话音刚落,下一刻便听得“咻”地一声,一个黑衣劲装的青年人出现在凌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