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觑着秦直碧神色,清清静静答:“秦公子不如先看看这幅画。画上,是兰公子那晚于教坊司所见……秦公子满腹经纶,不妨点评一番。”
秦直碧心下微跳:兰伢子果然是会画画儿的。
可是兰伢子,是否便是他记忆中曾遇见过的那人?
初礼静候在畔,秦直碧只能拉回思绪,专心看画。
眼前教坊亭台叠起,满眼纸醉金迷。可是笔触清朗,显是作画人一颗冷静的心——那**的舍生忘死,兰伢子不过只是为了一人……
兰陈桐倚说的不错,原来兰伢子果然是对慕容格外不同。
心口猝然袭来窒痛,他不问来由。
看罢,他轻叹,松手放开画。
初礼躬身问:“秦公子可看懂了?”
秦直碧轻叹:“纵是为一人而去,却仍可看见除他之外的人情世态。由此可见,在兰伢子心里,并非只装着那一人自己。纵有儿女情长,兰伢子却仍心怀天下。”
秦直碧仰头轻叹:“你家大人以此命题,考校于他,便是想看他心中是否只有一己之私,毫无天下之念。”
初礼躬身一笑:“恭喜公子,也通过考校了。”
秦直碧倏然伸手,砰地一把攥住初礼手臂:“我只问你,兰伢子现在何处!”
初礼没惧也没恼,“大人吩咐,公子若能通过考校,当赏;便将兰公子下落告知——兰公子被大人送去‘蚕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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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直碧重重一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初礼依旧不慌不忙:“公子想必已经知道那是何样去处——正是奴婢等人净身之所。大人吩咐几位公子不必担心,大人自会带兰公子回来。”
秦直碧温润黑瞳里骤然涌起惊涛骇浪,他一把卡住初礼脖子:“你们大人他难道想……!”
初礼不躲不闪,依旧淡淡微笑:“不错。进得宫里来的,自然都要净身。奴婢倒劝公子冷静,否则大人也许一怒之下将公子也送去蚕室。”
“你以为我怕么?”秦直碧嗓音平静,手指却加重力道。
初礼轻轻闭上眼睛,仿佛丝毫不惧怕死亡的来临:“公子不怕,可是公子的列祖列宗难道不怕秦家从此断了香火?”
秦直碧指尖一窒。
娘亲、长姊,并阖家女眷拼了命也要将他改扮女装掩护下来,就是为了要给秦家留下一条血脉……既已决定苟活,如何再能辜负她们?
秦直碧深吸口气,双手颓然垂落。
兰伢子曾不顾一切救他两次,可是他此时竟然无能为力!
这一生,他何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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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看乃们在留言区的讨论主题又从菊花变成了十三岁的发育,我顿时也是醉了……内啥,我好像没写啥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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