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陈泰此刻的情况。
这也正常,既没接到上级通知,又不看报纸的他,目前只能想到这一种情况,要不然一个学生,怎么可能被院里书记亲自点名过问?
待会是打死不承认,还是坦白从宽?
怀着忐忑与不安,陈泰在这开到20度低温的空调办公室里,依旧没觉得凉快,额头上反倒是冒出了些冷汗,支支吾吾的点头说道:“恩,那个,顾恒他,确实是我班里的一学生,额,旷书记,请问你找他有事吗?”
旷书记没有注意到陈泰的异样,颇为爽朗的轻笑出声:“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想见见咱们院里的这位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人中俊杰啊!”
这话倒不是客套,绝对的大实话,他确实很想见见能上湘潇晨报,被教育部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的那位年轻俊杰,到底是何许人。
年少成名,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能够做到不骄不躁,还以“想平静过完大学生活”的理由,拒绝了院里邀请其作为加冰出息新生晚会嘉宾的机会,确实挺难得啊。
要是别的年轻人,面对这种可以大出风头,一举成为学校风云人物的机会,恐怕赶着求着都要想上,哪会如此轻易的拒绝?
顾恒的行事作风,让身为院书记的旷国强很想当面会一会。
当然,除了好奇之外,也有诸多更深层次的考虑。
比如说,如此年纪就能取得如此成就的年轻人,将来的发展绝对是可以期待的,要是在时候能够结下一段“师生”情谊,保不齐日后就有用到这份关系的时候。
人情世故皆学问,他一个教育工作者看似与顾恒产生交集的可能性不大,可事实上,这里面还真有不少讲究。
有人爱名,有人重利,这是凡夫俗子都迈不过去的门槛。
而对于教育工作者而言,桃李满天下,大概算得上是对其名望的肯定,是最大的褒奖和荣誉。
可这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呢,总不能是自己自吹自擂吧?
还得有人宣传,而且必须是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人去宣传,比如说,要是某位上市公司老总或者某行业的权威人士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曾在某某大学读书,当时曾受到某某教授或者某某院长、书记的栽培,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微博成就……
这听起来该多舒坦,多体面?
再说,教育工作者也不是孤家寡人啊,他还有亲人朋友,也不可能每天都是呆在学校不与外界接轨的吧?
万一将来要是碰上点事,该找人帮忙时,求到以前有着“师生”情谊的学生头上,总不至于轻易被拒绝吧?
而不管是为名利,还是为了将来好办事,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提前投资,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至于如今的投资将来能不能有所收获,旷国强倒是不担心,毕竟说到底,与自己名义上的学生打交道,付出又不用太多,将来学生能够有出息,就是稳赚,江郎才尽,最后泯然众人,也顶多是小亏。
如何取舍,做了多年学院管理工作的旷国强已经了然于心。
只是,旷国强对顾恒的事情已经心知肚明,刚才还担心是不是因为顾恒送礼一事被书记找来单独谈话的陈泰,却是一脸的懵逼。
顾恒,杰出青年?
就那个担任班级体育委员,却经常旷课,上次在端午时因为给他送了点土特产才让他记住名字的年轻人?
“小陈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一下了,身为辅导员,你对班级学生的情况,了解的还不够啊!”
以前的陈泰,变成如此的小陈,这中间的细微变化,陈泰听出了点味道,连连点头应是。
随后,旷国强递过来了一份报纸,湘潇晨报,说道:“先看看吧!”
报纸,顾恒?
陈泰隐约找到了一点线索,低头看完之后,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旷书记,报纸上的这顾恒,真的就是咱们学院的?”
“已经经由教育部确定,报纸上的那湘市某高校,就是指的咱们湘大,而在咱们学校,年级,性别,名字等都符合的,就只有咱们计算机学院里,你班上的那位顾恒。”
证实了答案之后,陈泰心里有如天雷滚滚,顿时就只剩下了一个词:卧槽!
班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尊大神,身为班级辅导员的他竟然没瞧出半点端倪,也没听到班里同学穿过顾恒多少传闻,这是一大槽点。
第二大槽点:自己混了小半辈子,面对旷书记时战战兢兢,班里一学生,却已然有了让旷书记亲自点名约见的资格,并连带着让书记对他这位顾恒的辅导员都亲热许多,这是何等的伤害,又是何等卧槽。
最后一大槽点:身价千万的人,逢年过节,竟然就给老师送点茶叶和两块熏肉,有这么抠门的吗?
于是,继万涛明媳妇、九城、旷国强之后,顾恒又多了一个人惦记,陈泰。
有所不同的是,他虽然也期盼着顾恒下次过节时不要太抠门,但眼下,他最迫切的,还是要找到顾恒本人。
旷书记都发话了,想要和顾恒见一见,人家是学院的高层领导,自然不好屈尊降贵的去亲自邀请。
好吧,也说不上是屈尊降贵,只是好歹也是计算机学院的高层领导,还是得稍微端一下的,要是眼巴巴的跑教室里去找一个学生,或者亲自打电话约见,既不好听,也不好说。
于是,这一任务就落到了陈泰头上。
回到办公室后,陈泰第一时间就翻了下顾恒所在班级学生留下的一些信息,移动到顾恒那一栏,竟然没有留手机号。
在如今,大学生没能做到人手一部手机的情况不算太出奇,可一个千万富翁会没手机吗?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答案!
好吧,人家今时不同往日了,有钱有本事嘛,任性点也正常。
想了想,陈泰又翻出顾恒班级的课程表,正好,下午就有两节课。
火急火燎的跑去教室找人,理所当然的,连毛都没看到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