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大对头,似乎遗漏了点什么?
后天就是高中开学的日子,他想赶在入学前,把有可能影响生意的隐患全部处理清。
他上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没读完高中,没上过大学。
对传说中的大学校园生活,他很向往。
他在楼下神游天外,刘素芬和侄女晓丽在楼上慢条斯理地吃饭。
时针指向12点半,店里的玩家渐渐多了起来。
这段时间,电玩城有了第一批熟客,其中有放假的学生,有无所事事的混混,也有在机关上班的职员,甚至还有几个杨昆看着面熟就是叫不上名字来的高中同学。
俩半大孩子叼着烟卷进来,花2元钱买了10个币,杨昆随意瞅了他们一眼,觉得面生,似乎是第一次来玩,也没在意。
俩人挤到三台联机三国志的其中一台机器前,等到上一轮的几个孩子“gameover”,俩小子把另外两个比他们还高半头的学生挤到一边,抢到了摇杆。
打完第一关,抢包子,俩小子连摇带晃,把按键拍得山响。
杨昆闻声抬头,瞟了他们一眼。
一个小子挂了条命,骂旁边联机的孩子乱引怪,还抢他血吃,吓得那孩子小脸刷白,手忙脚乱,不一会就“一命呜呼”。
看到他们的凶相,围观的人很理智地没有上去投币续玩。
俩痞相十足的小子霸占了三台机器,连呼带喊地玩了没一会,懊恼地一拍控制台,“这破机器,什么招都使不出来!”
其中一个小子犹不解气地朝机箱上踹了一脚。
杨昆冷眼旁观,没有出声制止。
那小子过来又买了15个币,俩人各占了一台麻将机,玩了没几把,买币那小子回头喊杨昆:“老板,卡币了!”
杨昆走过去,按了几下解脱钮,里面没币。
他把那枚在手里盘了半天的游戏币往投币口一塞,“叮”的一声电子音,投币成功。
当着那小子的面,杨昆摇钥匙挨个打开两台机器侧方的出币口,把里面的游戏币一枚不剩地取了出来。
拍拍那小子肩膀,杨昆笑眯眯地说了句:“再卡币,叫我。”
刘素芬叫他上楼吃饭,杨昆摇头,“一会再说。”
过了一会,那小子又买了25个币,跟同伴一块玩起了苹果机。
“滴~滴滴滴滴……滴”随着音乐声由慢到快,又由快到慢,前后不到10秒,1个币没了。
没过几分钟,25个币没了。
花钱买币的小子又朝机箱上踹了两脚,“草,什么破机子,一把也不中!”
旁边有个玩麻将机的看不过眼了,冷言冷语地说道:“连出好几把苹果和西瓜你不押,非押三7、三8、三9,能中才叫怪了。”
瞅瞅那人的年龄和块头,俩半大小子没敢恶言相向,小声嘀咕了几句,结伴走到柜台前:“老板,钱都花完了,赊俩币,明天还你。”
刘素芬性子好,遇见熟客尤其是学生,只要口张得不是太大,一般都会赊给对方几块钱的游戏币,此时虽然见俩小子面生,但想着熟客都是由生客来的,刚要拉开抽屉,杨昆突然按住她的手,看着俩小子说:“不赊。”
刘素芬愣了,不过知道儿子一向有主意,便没问。
俩半大小子也愣了,花钱买币那小子一瞪眼,“赊俩币都不行?”
杨昆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摇头,“不行。”
旁边那个一看就是跟班的小子指着身后说:“刚才还看见你赊给那个人了,怎么,瞧不起人?”
杨昆斜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那跟班指着领头那小子问杨昆:“知道这是谁不,告诉你,这是张老二!”
他说的老二不是人们常指的老二,老二的上面,往往还有个老大。
老大也不一定是人们常说的老大,在家里行大,勉强也能叫老大。
杨昆听何平说过那个张老大。
张老大叫张朝峰,家住县城西大街,常年在影院一带厮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县城里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有好几拨,依家庭出身和地理位置不同,分成好几个小圈子。
同样是出来混的,王波所在的小圈子里大都是县直机关干部子弟,家境都比较优越,办事还算有点底限,他们和张老大那帮人也都认识,彼此交情不深。
张老大在他混的那个圈子里算是号人物,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死党,和他一样,都是普通工人或农民家庭出身,没什么固定的财源,全指着坑蒙拐骗混吃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