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谁也够不到对方因此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没关系,咱还有飞行道具。
垃圾桶盖子被我狠狠掷在了对方的脑袋上,虽然伤不到它但我心里总抱着能够侥幸将其砸晕的万分之一的期望。可惜事实是残酷的,盖子在丫的脸上(如果那能算脸的话)留下了许多铁锈,看上去就像是得了荨麻疹;不过这家伙完全没有半点要晕过去的样子,反而猛地冲过来朝我探出藤条和身子,慢悠悠地张开了满是黄牙的大嘴。
那并不是什么牙齿,看起来更像是仙人掌的针刺——当然,这东西比针刺要大得多。
它在恐吓我。
当时这只用铁锈做粉底的触手怪的藤条距离我的喉咙只有不到半公分的距离,下一秒它便会紧紧地缠绕住我的身体、继而将我给大卸八块;虽然我很想逃跑但刚刚那一击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如今正浑身颤抖着在不停地哆嗦,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但是,下一秒它却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巷子里有个连通城市下水道的井盖,它就在我面前不远处刚刚这个植物所站的地方。虽然我并不指望下水道里住着四只用后腿直立行走并且功夫相当过硬的神奇乌龟可以帮忙收拾掉怪物,但之前却打着井盖承受不住对方的重量结果它掉进下水道里去的算盘。
事实证明,是我太过肤浅了。植物并不重,井盖完全可以承受得住。
可它还是从我眼前消失了——只不过是伴随着自下而上的飓风向天空中飞去的。
“贝洛克·特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了一个甜美如酥糖在心口融化般悦耳的女孩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居然敢设陷阱让我掉到下水道里,我绝对饶不了你!”
啥情况?我不禁满脸愕然地抬头望去。
那是一个有着好似珍珠般白嫩皮肤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蔚蓝色的大眼睛、挺拔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组成了一张倾城倾国的绝美脸庞;长长的金色秀发在阳光下闪耀出稻穗的光泽,像鲜花般傲然迎风绽放着;少女身上穿着一件类似王国古典风格的青色连身长裙,领口、袖口以及裙边都有着洁白的荷叶边,右侧小腹那里则是一朵大红色的玫瑰花装饰;她的右手中握着一把不断迸射出淡蓝色电弧的单手剑,和衣服同样都是古典风格,握把底部甚至还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天知道那玩意是真是假。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少女如今就在我的斜上方,并且,她穿的是裙子。
“啊,蜂蜜色的**边。”眼前的少女是这样美丽,让我瞬间忘记了刚刚差点丢掉性命的事实,只顾着肆意欣赏她无意中奉献出来的福利,喃喃地开口赞道,“好可爱的样式。”
少女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原本满是凶狠表情的脸上立刻染满红晕,落地后果断泪流满面着挥手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颤声道:“呜呜呜,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被当地土著给看光了。母亲大人,真是非常抱歉,事到如今女儿只能以死来洗刷清白了。”
“不就是被看见胖次了么,你至于这样寻死觅活吗!?”我急忙冲过去按住了少女的手无比蛋疼地大声吼道,“你是某个生活在中古旧世纪里的人啊!?”
“可是、可是,母亲大人和我说过。”少女显然没有当场自刎的那种觉悟,颓然垂下握着剑的手失魂道,“一旦胖次被自己喜欢的男生以外的人看到,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你的极品老妈到底从小给你灌输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呀!?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非完全都是错的……”我颓然捂着额头浑身无力地叹道,“总之这是由不可抗力造成的事故。非常抱歉,我会对此负责的,待这次的灾难过去后你是要我请客逛街还是爽快地抽我一记耳光都可以。话说,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一个硕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正巧掉进了我拿掉盖子的那个垃圾桶内。铁桶顿时歪倒在地面上翻滚出老远,直到忽然拐了个弯撞在学校的围墙上方才停止。
浑身沾满了垃圾的植物怪缓缓从垃圾桶里钻了出来,歪歪倒倒着费力地站起了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浑身酒气迈着小碎步在酒店门口打车的喝高了的大叔。
虽然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合时宜,我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口狂喷着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