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从地道穿回宫中,一脚刚刚踏进尚宜殿的内室就听到一阵阵的哭泣之声,怎么了这是,她三步并作两步,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袭卷上心头,难道出事了,尚宜殿还是蓝衣,她的大脑一下子肿胀起来。
咣的,沉着性子,推开内室的门!“怎么了?”她心在默默的祈祷,但愿不是蓝衣出事,因为皇上暗中派血衣卫保护尚宜殿了。
“主子!不好了!”一个小宫女一见是江小牧眼中掩不住的又惊又喜,一道道的泪珠挂在眼角,扑通的一声就给江小牧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面色惊恐,抬起小脸,哽咽着,“蓝衣姐姐……”
这小宫女正是跟着蓝衣打下手的青红,年方一十三岁,乖巧灵利,也是江小牧让蓝衣培植的心腹之一,这个计划还是蓝衣提出来的,因为她担心万一有一天离主子而去,谁来保护主子,成为主子的心腹呢?于是蓝衣相中殿外洒扫出身贫寒人家的小丫头青红。
“她怎么了?”江小牧抢步向前,脑中顿时轰的一声,真的出事了吗?她不相信!心中那颗心紧吊了起来,砰的弯下身子,双手用力的激动的叩住此小宫女的双肩,语气急烈。但愿蓝衣只是受伤,她一直朝着好的地方想去。
“被人……杀……了!”宫婢一咬牙,怯怯道,又壮着胆子重复道,“主子,蓝衣姐姐被恶人暗算!死天非命!”
“什么?”江小牧的身子晃了晃,脸色霎白,双手一下子离开按着小宫婢的肩膀,莲星步又趔趄着向后倒退了一步,双手紧按在太阳穴上,拼命的摇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离本宫而去,不可能!”
一团氤氤雾气弃盈在眸底。
刚才只顾悲伤的小宫女赶紧身子利索站立、向前,一把扶住身子摇摇晃晃的江小牧,“主子,切不可劳伤过度,凤体要紧!”
“何人所为?”江小牧撑着身子,有气无力,挤透了胸中的巨痛,还是不甘心的恨骂着,目光之中一片死气沉沉。
“带本宫……一观!”她咬着牙,断续的说道,无限的伤感袭上心头,原来求助皇上,可以免得蓝衣一死,可是谁料想,与自己亲如姐妹的蓝衣,却突然撒手宸寰,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心中不胜悲哀。
“主子,奴婢扶您去内室休息!”小宫女青红委婉的劝道,声音很低也很小,生怕触及主子的伤心之绪,影响主子的身体,那可是罪上加罪。
“扶本宫去见蓝衣!本宫的话听到了没有?”江小斤雷霆大怒,声音尖厉的吼了起来,目光就像黑夜的幽灵划过一般的暗黑,带着一层阴霾。
青红一见主子生气,一下子没有主意,赶紧垂下眼皮,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扶着江小牧缓缓来到了蓝衣的卧室。
蓝衣的卧室就在江小牧的隔壁,十分的贴近,方便照顾主子,可是这一切马上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
青红推开那扇与平常并无异样的小红门,“主子,切勿伤心!姐姐此一去也不希望主子为之伤心,否则她在天上也不得安心。”
非常懂事的青红劝慰着悲伤过度的江小牧。
江小牧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一夜之间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贴身近婢,贞洁,一个个随自己而去,莫不是自己离回到现代不远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白布下掩着那一张熟悉不过的面孔,四肢却是冰凉朝天,江小牧的心一下子碎了,甚至比失去红儿的时候,还更伤心,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让江小牧非常适应了与蓝衣主仆二人的生活。
神色恢暗,表情悲伤,推开青红扶着自己的右手,颤抖着,拍的撩开那一层掩着蓝衣面容的白布,霎白的小脸,安然的躺在自己面前,江小牧的心嗖的一凉,似全身包裹在冰天雪地之中,全身四肢百骇的寒意一股恼的袭向自己的心底。
噌的,她还是不甘的扯下了盖在蓝衣身上的所有白布,嘴唇嗫儒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蓝衣依旧是昨天最后一面的装束,葱油绿的小袄紧紧致的裹在身上,四脚冰凉的孤独的躺在那里,就跟活的时候一个模样。青黛还是梳得那样平整,没有一丝凌乱。
背对着青红,一颗颗大滴的泪珠,滴在蓝及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上……
“主子,休要伤心,否则蓝衣姐姐真的白死了!”看着主子,一动不动的安立在蓝衣的尸首前,久久不忍离去,青红赶紧上前劲江小牧节哀。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小牧心道,是啊,蓝衣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死了!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否则蓝衣真的是枉死无望。
咽尽所有的泪水,哭与伤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冷静下来的江小牧从头倒脚仔细的观察着蓝衣的尸首,身体完好无损。
最后江小牧眸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刺到般的定格在蓝衣的粉颈下,一道细如线的刀口,划过蓝衣的梗嗓咽喉,鲜血已凝固在那一条细密的线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打死不也相信,蓝衣就这样的与自己决别了,她还说答应过蓝衣要离开是非的宫中,找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可是再也没有二人的以后了。
身子又紧接一颤,眸子蹙起,江小牧的眼前又是一团迷雾,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主子!”青红非常机警的唤着江小牧,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亢奋,江小牧的眸子立刻应声别到青红的方向。
才看到青红正奋力的瓣开着蓝衣的紧紧攥着的拳头。
“你在做什么?”江小牧一瞧此状,怒火下子腾燃于胸口,玉手向前一探,拍的一下子抓住青红细小的手腕,声色俱厉。
花容立刻失色的青红,吃痛的低头一扫被主子紧掐着的玉腕,闷哼了一声,顾不得疼痛,“主子,你看这是什么?”
青红的另一只拳头开张,一张极小,不规则、皱皱巴巴的小布条赫然出现在江小牧的面前。
江小牧眼神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眉宇之间有几分欣喜的青红,一松劲,手便放开了青红那纤细的细腕。
青红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揉搓着被掐的手腕,一边吃痛的嗔着,“主子,你都弄疼奴婢了,不过看看蓝衣姐姐的手掌之内是什么?”她也急切的眸子一下子凑近了江小牧的方向。
江小牧殿开小小的折皱的布料,一个大大的“王”字呈现在二人面前,江小牧的眉头下子紧锁如深秋,脸色沉静,“王字什么意思?”主仆二人异口同声。
“怕不是凶手的姓氏?”青红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睛叭嗒的抽了下。“还有谁跟这个王字有关,王……”青红的手指抵着红唇,深深的思索着。
白布覆上蓝衣,江小牧定了定心神,转身推开青红扶上来的手臂,径自去了正厅,并不不动声色,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手中只是紧握着那只小小的“王”字布料。
疑点重重。
昨天晚上,自己失贞,蓝衣被杀!看来有人是冲着尚宜殿而来,而蓝衣的死定是有人想杀人灭口,因为她不经意间看到了黑衣人杀了血衣卫,所以这些黑衣人怎么会放过蓝衣,不是向皇上借了一百个血衣卫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招领假宫玉的尖嘴公公必定与之有关。
王字究竟什么意思?她的心思百思不得其解,连忙顺嘴的喊道,蓝衣……顿了顿,才知道自己又失语了,此时门吱哓的一响,“奴婢青红见过娘娘!”
江小牧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心中一片黯然,习惯了某个人与某件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连嘴巴也这么的恋旧。
定定的看了看眼前的红衣少女,江小牧还是照旧吩咐着,“去查一下内务府的尖嘴公公是否还在?速去速回,切忌勿要打草惊蛇,”深深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青红,不知道为什么总看着青红与蓝衣有几分相似,恍惚间,她竟然以为蓝衣就跪在自己的面前。
“那主子……”青红有几分犹豫不决,因为她看到主子有些伤心,不忍就此离开。
“去吧,本宫无恙,如果有恙,怎么与蓝衣寻仇?”江小牧看穿了青红所想,适当的安慰青红,让她放心去办差,自己这里安好。
看着青红转身离去,江小牧砰的一声关上了内室的房门!江小牧的心紧紧揪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手心之中的那一点烫火的芋头。
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白色的袍子,玉树临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眼前一亮,突然想到那张没有来及看得信笺。
她急切打单擎啸府中开络腮胡子的壮汉递过来的信笺,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信必定非同一般,她的心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机警的看看四周无人,她将锦信摊在手掌之中,目光流兮。
“皇上失之伊人,必迁大怒,颜堪诉于皇上被黑衣人所挟,且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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