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是卑躬屈膝的恭送着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三角眼中的冷光一点点的聚了起来,带着几分寒芒,砰的一声关闭了顺宁宫的大门……
几道黑影速速的闪进了中宫,黑衣的衣袂之上,白色的骷髅花一闪即没。
“主子!”蓝衣走在江小牧的身后,小声的唤着,小心提醒,“那个张嬷嬷看上去,总给人一种鬼鬼崇崇的样子,不像什么善类之人?奴婢看娘娘还是另择他人吧?”蓝衣一副规劝的口气,她才不放心那个张嬷嬷贼眼鼠眼的样子,欺上媚下,怎么一眼看上去就不招人喜欢,也不知道当时中宫娘娘中了什么邪,看上一个这样的心腹。
“有诚见?”江小牧回眸一问,呵呵的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蓝衣的问题。
“没……嗯有!”蓝衣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举手投足间映着对张嬷嬷那副老奸巨滑的嘴脸不喜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江小牧若有所思的吐口,似有回答了蓝衣的第一个问题,她步子加快了几分向着尚宜殿走去,她确实累了,她确实想脑袋一下子就沾到那软软的大床上……
“主子!”蓝衣小声低嗔着,却被萧瑟的寒风淹没了,赶紧也加快了步子,向着前方走去。
此时的青暖阁之中。
还有一盏微黄的宫灯在寒风中晃来晃去,本来还是正月的节气,阁中却丝毫没有什么喜盈盈的气象,因为皇上现在极少来到青暖阁,尹熙自是不解。自己可是做足了功夫。
噌的一道身影窜了进来,气息微喘,“娘娘!”
“尚宜殿的人在中宫下令抓了丽妃娘娘的贴身侍婢奈良!”落碧咽了口吐沫,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屋外确实很冷。
“呵呵?”看来江小牧不得不为明天保自己的身而提前动手了,“本宫还以为江小牧是个不凡的女子,没料想确是如此而已,不过阿多丽却是坐不住了,呵呵!”尹熙的眸子阴了又晴了下为,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从软榻之上下来,目光透过雕花的小窗子,眺着中宫的方向,青暖阁到中宫确实有几分幽远,斑驳的青石小路,越来越窄了起来。
“奈良去中宫作何?”尹熙想到自己因为性急而刚刚忽略的问题。
“说是为皇后娘娘祈福!”落碧随口说了一句,身子的寒意又驱走了几分。“不想为尚宜殿的江娘娘眼尖抓了一个正着。”
“那你呢?”尹熙的目光由刚才的喜悦,一下子沉了下来,包括那颗曾经雀跃的小心脏。
“奴婢躲在灵堂后边的角落里,哪知那个奈良却傻傻的躲在缦帐后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活活的搭了进去,她被押去了暴室,听说还要被移送到大理寺法办呢?”落碧明显有一种自鸣自意与幸灾乐祸的样子。
“看来江小牧真的出手了,青暖阁也得小心一二了!省得捅了马蜂窝,惹得一身骚说不清楚!”尹熙定了定神,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退得一时海阔天空,她何必再急攻近利。该得到一分她也不应会少,谁让冥冥之中这些人都无事生非去见了阎王呢?
“!不过娘娘不用担心,看明天就是丽妃与江妃生死存续的时刻,江娘娘的大限必也是主子的良辰!”是落碧一时口无遮拦,眉头色舞起来。
此番言语也正中尹熙的下怀,她呵呵的笑了两声,“本宫发达了,一定会带着你共享荣华!呵呵!”她目光之中不知不觉有几分憧憬起来,一座更加富丽堂皇的宫殿,自己端坐其中……。
尹熙的身子再次离开窗子。
挑眉严肃了几分,“圣驾何在?”
“正殿批阅奏折!自从李美人被打入冷宫之后,皇上似乎一直就住在正殿,再说此月适临皇后殡天,所以皇上口谕不再召幸其它妃子……”说着说着落碧的声音越发轻色飘飘。
尹熙的眼中不禁划过一丝得意,她懂得了坚持、隐忍之后是别有洞天,可是这个洞天的景色实在太迷人了……
再说行色匆匆的江小牧,踏进内室,整个身体一下子陷入柔软的大床上,呼呼的喘了口气。
这时净手之后的蓝衣小心捧着一盏茶一挑珍珠罕,“主子,趁热喝口茶吧,小心中宫那里的寒气!”
“好!”江小牧不得不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接过茶就呷了一口,目光瞟见蓝衣的手中轻握着一个黄梨圆木的雕花挂件,自己这样的香盒倒是不少,不知道蓝衣突然弄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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