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有些不情愿,接过礼品,兜子里看了一眼,猪耳朵酱牛肉,都是儿子爱吃的,两瓶酒,还有几样时令水果。说不上多贵重,却也算有心了。
家里没冰箱,天热熟食放不住,晚上就让这爷俩吃了,水果和奶倒是不怕,这两瓶酒等中秋的时候给串门用吧,老吕喝散白就行,55°的老白干也喝得美滋滋的。
再抬头看那祖孙俩,没有之前那么碍眼了,可是回想起那年自己男人的惨状,心里这气,还是顺不下。
“要说,这也是冤孽啊,我们老吕老实巴交,也不懂什么事理,谁给钱就给谁干活呗,里里外外一天才给100块钱,谁想差点把命丢了,当时啊,我去医院的时候还在外面排队,全身都血淋淋的,差点把我魂吓飞了……”
吴梅还要说话,被老吕一脸不快地打断了:“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提这事干啥?去给倒点水来!”
吴梅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把水给斟了过来,往桌子上一放,并不摆到文老太太的面前,小成那杯也是如此,都放在茶几边上,一副爱喝不喝的架势,嘴里还嘟囔道:“我不也没说别的吗?哦,把人砍成那样,什么怨什么仇啊?你疼你活该,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俩月还不许唠叨几句了?大姨你不知道,那么长的刀疤,现在看了还让人心惊呢,那一刀就是奔着要命去的,肩膀那都见骨头了!”
让这女人一说,文奶奶也是如坐针毡,嚅嗫道:“您怪罪的有理,是我们文家对不住你们!”
“过去的事,再提是没什么意思了,可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呢?我们没招谁没惹谁的,平白无故就挨了一刀,床上趴了两个月,连医药费都没人管!看伤的钱都是我们自个掏的,按说不应该和您提这个,可是俺们心里憋屈啊,老实人就是挨欺负,咱们给动迁办卖命,他们除了最开始给医院交了5000块钱押金,再就不管了啊!就连向法院申请赔偿都不带上我们,住院花了多少钱?这两个多月误工又是多少钱?家里就这么一个顶梁柱,那年我家奇奇才11……”
吴梅一抹眼泪,话里话外都是钱,老吕脸上挂不住了,一瞪眼睛:“闭嘴!你个老娘们儿家家的知道什么?”
文老太太如坐针毡,吴梅则委屈的擦眼泪,看这情形老驴心里也不是滋味,长叹一声道:“大姨啊,农村老娘们,见识短,你别往心里去啊……要说那年的事,的确心里窝囊,但是我不恨你家我文老弟,出事那天我就心里不得劲,哪能拿着家伙往人家屋里冲?那不是明火执仗吗?文老弟是砍了我一刀,我不怨他,那是真爷们儿啊!咱俩掉个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唉,不说了,我挨这一刀不冤,反倒是替文老弟不值啊,挺好一个人,白瞎了,那是条汉子啊!”
老吕唉声叹气,几句话说的文老太太也是老泪纵横,要说窝囊,要说冤屈,谁有自己家冤?好好地一个家,因为拆迁,弄得儿子妻离子散,身陷囹圄,房子拆了,钱直接被执行个七七八八还背了一身债……
一个屋子里四个人,三个在擦眼泪,这时小成站了起来,道:“叔叔阿姨,您别哭了,父债子还,其实我们今天就是来还债的!我文家的事情,文家自己处理,当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爸砍了您一刀,害您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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