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
“太后放心,冷月定当尽力。”钟离冷月即上前,为太后诊脉。
隔了一会,她收回手来,表情凝重。
“弟妹,皇祖母的病如何?”太子迫不及待地道,“你可有何良方吗?”
钟离冷月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有难色。
北堂灵潇宽慰道,“别怕,你诊出什么结果,直说就是。”
太后咳了两声,虚弱地道,“不错,冷月,你就直说吧,哀家……哀家早已心中有数,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哀家都认了,说吧。”
钟离冷月起了身,施了一礼,“太后恕罪,我方才诊着太后的脉,是涩脉。”
太子和北堂灵潇对视一眼,都很茫然:涩脉,又是什么脉?
柳太医等人则脸露不耐,这还用说吗,他们任何一个都能诊出太后是涩脉,看出这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涩则心痛,涩主血少,则心虚而为痛,”钟离冷月说了两句,见他俩越不解,也就不再详说,“这些我就不多说了,我诊着太后是大气下陷,血淤行滞,是实证,若是医治的话,应以养心血、扶心阳、通淤阻为主。”
她话音才落,柳太医已冷笑道,“燕王妃果真年轻识浅!太后哪里是实证,分明是虚证!”
其他太医纷纷附和,他们诊着太后都是虚证,所以按虚用药,可钟离冷月所说,却与他们完全相反,如果她诊出的结果是对的,岂非说明他们之前的诊断全都是错的,这责任谁担的起?
钟离冷月道,“太后这脉象,乍看是虚证,其实是实证。”
“笑话!实就是实,虚就是虚,哪有似实还虚的道理?”柳太医越瞧不上钟离冷月,可那眼睛里,却明显有一丝心虚。
难道他们真的诊错了?
其实,他们如果仔细诊,好好研究的话,未必看不出太后的脉象有问题。
可他们都知道,太后病了这许久,身体早已虚弱不堪,经不起一点点的意外,所以他们都是在敷衍,用好药养着太后的身体,说白了,就是在吊住她一口气而已。
可这药不对症,无论服多少药,太后的身体都不会好起来,只会越来越虚弱。
反正是他们一起给太后诊的脉,太后若是死了,皇上不怪罪还罢,若是怪罪,他们谁都跑不了,皇上也不可能一次把他们全都给杀了。
至于北堂灵璧,他的医术也确实不比这些人差,可太后的身体被这些人用药给弄的乱七八糟,他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完全弄清楚明白了。
太子不懂医理,听这话也有些不确定,“弟妹,你能肯定吗,皇祖母到底是实证,还是虚证?”
他虽不知该如何下药,可这虚实乃正好相反,用药肯定也截然不同,一字之差,后果难以预料。
钟离冷月肯定地道,“太子殿下,我能确定,太后的确是实证,必须按我说的方法用药,才可慢慢调理,否则……恕我直言,若再继续用先前的法子为太后治病,太后这病只会越治越重,不出三天,恐怕……”
“燕王妃是在危言耸听吗?”柳太医脸色大变,“你这是在说,我等害了太后?”
“我并无此意,太后的症状确实不宜分辨,几位大人一时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钟离冷月话说一半,就知道说错了。
这些人自恃甚高,对于她给太后诊脉之事,本来就诸多不满,她再说人家是“疏忽”,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果然,柳太医等人立刻气的脸红脖子粗,要不是当着太后等人的面,估计就开始骂了,饶是有此顾忌,他们还是不客气起来。
“燕王妃这是何意?我等给太后治病,还敢疏忽,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等在宫中为太医已十几年,怎可能疏忽,你安的什么心,是谁指使你来害我们?”
“我看你年纪轻轻,心思却歹毒,当真——”
北堂灵潇如何听得下去,沉声喝道,“都给本王住口!”
所有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柳太医等人差点给噎个仰倒。
北堂灵潇冷声道,“你们治不好太后的病,是你们没本事,还有脸说冷月?太后照你们的药方吃了这许久,病情不但未见好转,反而越地重,这是事实,你们叫什么?”
众人面红耳赤,极力辩解,“这……这是因太后身体本就虚弱,所以……要慢慢调理。”
“正是,太后明明就是虚证,燕王妃却非要说是实证,若当真依燕王妃所言给太后医治,恐怕……”
钟离冷月颇为委屈,“王爷,我没有乱说,太后确实是实证,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不能再依虚证而治了,否则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