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菲,不过显然栾秋娴并不清楚。
栾秋娴一醒过来,苏岑就觉察到了,她站起身,在栾秋娴睁开眼时,站在了床榻边:“醒了?”
栾秋娴一时还未清醒过来,茫然地张开眼,迷茫地看了一圈,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直到对上苏岑的脸,猛地惊醒过来,眼底蹙然一红,直起上身,面目因为恨意近乎狰狞:“陵睿呢?陵睿在哪儿?!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苏岑平静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杀他?”
栾秋娴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捂住了脸,失声痛哭:“他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不是人……他还我夫君……还我的阿月……”
苏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猜到了,可被证实,心里还是染上一抹惋惜,她走过去,拍了拍栾秋娴的肩膀,“事情不是陵睿做的,他两日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寸步瞧着,怎么可能去追杀你们?”
“就是他!”栾秋娴恨到极致,蓦地抬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玉佩坠下,龙纹镂空,中间一个‘睿’字,极为清楚:“这是他落下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苏岑抬手接了过来,的确是陵睿的玉佩,当时还差点被青楼的人给拿去抵了酒钱。
苏岑的眉头拧了下来,“可这件事,的确不是陵睿做的,除了这枚玉佩,还有别的证据吗?你见过杀手的脸吗?”
栾秋娴摇着头,泪珠涟涟,她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赶回来,就是想与陵睿同归于尽,给夫君与孩子报仇,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失败了。
“那你先看看这些账本吧。”苏岑走过去,把桌面上的两摞账本抱了过来,放在了床榻上。
“这是什么?”栾秋娴红着眼,像极了兔子。
“你先看看再说。”苏岑拿起一本明账递给了栾秋娴。
陵睿自小出宫建府邸,既然是一直跟着陵睿多年的贴身侍婢,陵睿当年又是真心相待,自然不会苛刻了栾秋娴,全部都是按照大家的小姐教养的栾秋娴。
栾秋娴是识字的,所以,当掀开那本明杖,起初并不以为意,可翻完那一本,又快速翻了其余的几本明杖,抬头,不明所以:“你给我看客栈的账本做什么?”
“这一摞呢,是唐掌柜平常给你看的对不对?”苏岑问道。
“是、是啊。”栾秋娴茫然地点点头。
“那你再看看这一摞好了。”苏岑说着,把账本向着栾秋娴的方向一推。
栾秋娴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她快速拿起那一摞,仔细翻了翻,一张脸白了白,却固执的不愿相信:“这……这是什么?”
苏岑叹息一声,“唐夫人,你不是猜到了吗?你先前看的是客栈的明账,而后来的,才是真正的账本,客栈,这一年多来,都是入不敷出的。”
“不、不,我不信……夫君不会这么做的,若是入不敷出,那……那……”
“那唐掌柜哪里来的银子供你们生活?”苏岑帮栾秋娴把话接了过去,看她一脸难以置信,才把账本抱走,重新走回来时,不忍道:“虽然不想说,可事关陵睿清白,我不得不说,你的夫君,恐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而这次刺杀,很可能……是仇杀。”
栾秋娴一张脸白得吓人,她拼命摇着头,才能克制自己内心涌上的惶惶不安。
苏岑揉了揉眉心,陵睿已经逼问过毒寡妇,他们并不清楚栾秋娴的事,所以,应是与他们无关。
苏岑等栾秋娴接受了这些,才继续道:“我把陵睿喊进来,让他给你解释玉佩的事,你不会再动手了吧?”
她怕栾秋娴看到陵睿再发疯,那她这一番解释又白解释了。
栾秋娴没说话,只是眼底也没再出现那么浓烈的恨意,苏岑这才转身,唤陵睿进来。
陵睿不知已在房门外站了多久,打开门时,对上栾秋娴惨白的小脸,眼底涌上怜惜,惴惴上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娴、娴儿……我都听到了。玉佩不是我杀人时掉的,是……我在你出城的时候放在你包袱里的。”陵睿的脸也苍白一片,“前天你离开时,我一直都在城门,只是扮成了旁人的模样,后来撞了你一下,就把玉佩放在了你的包袱里……这玉佩是给陵家媳妇的,我当年认定了你,想……把它给你留个念想。”
可没想到,反而让她误会是自己动的手。
可他却又是感激的,若她没有误会,是不是……就又一个人去寻找凶手,去报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