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祈出了行馆,一直等到天黑,才来到平日里与夏兰碰头的暗巷,夏兰与陵慕端这些年隐姓埋名在北秦国,夏兰更是潜入了相府为婢,后来偶然一次被秦钰祈看中,当了贴身侍婢。
五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捂热了。
秦钰祈这次为了秦双儿不得而为之,可到底是会尽全力保住夏兰一条性命,也算是不枉这五年的情意。
秦钰祈一直在暗巷子里等了很久,夏兰都未出现,直到秦钰祈想要离开时,从巷口一道身影才远远走来。从身形上来看,正是夏兰。
“你……怎么来这么晚?”秦钰祈顿了顿,才说出压在心底的话。望着夏兰慢慢走近的身影,心口仿佛被压了一块石头,憋闷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这么晚?”夏兰垂着眼,瞧不清面容。
但她的情绪,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秦钰祈觉察到,忍不住上前一步,他上前,夏兰却反而后退了一步,在秦钰祈不惊然间,倏地抬起头,一双眼底都是冷冽的寒意。
“秦钰祈,你为什么进宫?你进宫找云帝做什么?你是不是把主上的事与云帝说了?”夏兰的声音声声入耳,咄咄逼人,逼得秦钰祈步步往后退。
“我……”秦钰祈内疚,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墨发,“双儿走火入魔损伤了经脉,我不能不管她,我进宫……只是向云帝讨要了灵犀角而已。”秦钰祈把今日进宫的目的还是解释了,只是隐瞒下了一些事情。
“真的?”夏兰的脸色似好了很多,“你真的没有泄露我与主上的行踪?”
“自然没有,别说我不清楚,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以陵慕端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抓得到的。”秦钰祈瞧她软下心思,松了口气。
“……这倒是。”夏兰嘴角扬了扬,“不过,云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把灵犀角给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怎么会?”秦钰祈上前一步,指腹拂在夏兰的脸颊上,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对上了她的眸仁,只是等抬起来之后,秦钰祈却是愣了下。面前的女子,眼底凝聚着泪水,悲痛欲绝。夏兰从进来暗巷就一直没有抬起头来,所以,秦钰祈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你哭什么?”
秦钰祈怔怔问了这么一句,可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秦钰祈身后一痛,不知何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里的长刀,刺穿了他的心肺。秦钰祈低下头,茫然地瞧着刀尖上滴下来的血,落在了他的脚尖上,他恍惚地盯着,似没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的身体里似多了一把刀,夏兰就站在他面前,那这把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夏兰眼底的泪珠滚滚而落。
“哭……什么?”秦钰祈的手还捧着夏兰的脸,指腹抹去她眼底的泪,很轻,仿佛在安抚受惊吓的小动物,“你们什么时候想杀了我的?”
“我没……”夏兰直觉的想出声否认。
“嘘,你看,我都快死了,你也不打算说实话吗?”秦钰祈的声音很轻,轻不可闻,可夏兰还是听见了。
“从……从我们来东陵国。”夏兰垂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主人需要新的身份,从我踏进秦府,从我接近你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只有足够了解你,主人扮演你,才能够足够的像。”夏兰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可吐出的每一句话,却都像是冰渣,狠狠刺在秦钰祈的心窝里,疼痛难掩。
“原来……你靠近我一开始就是为了杀我啊。”秦钰祈的呼吸凝重了起来,“说起来,本来我也打算那你来换灵犀角的。我们……谁都不欠谁了。”
“……”夏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你别说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即使他真的把她交出去,也不会让她死,可就是因为太清楚,她才会这么难过。
可在主人与他之间,她依然只能选择一个。
她当初靠近他的目的,就不过是要利用他的身份,甚至连秦双儿会走火入魔也与她脱不开干系,她一步步把他引入她的圈套,直到合适的时机,杀了他。
哈哈哈,看她有多么残忍!
秦钰祈没有再出声,陵慕端刺入他身体的刀蓦地拔了出来,血喷溅了夏兰一脸,温热的血从她脸上,眼睫上轻轻滑落,她看着秦钰祈张着嘴似在说着什么。直到身形被暗夜掩埋,再也瞧不出唇形。
夏兰跪在地上,看着秦钰祈,泪水打在他的脸上,俯身贴近了。
秦钰祈拼命睁大了眼,视线紧紧落在她的脸上,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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