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拼命摇头,“姑娘,你这不是为难奴婢么?皇上的名讳……谁,谁敢提啊。”
苏岑深吸一口气:“那你告诉我,当年的七皇子现在在哪儿?”
“七皇子?”婢女一怔,脸色变得更复杂了,只是在黑夜里,看得不甚清楚,小声道:“姑娘,你真的是深山老林来的啊?”她现在是不信她是探子了,如果真的是探子,怎么会不知道如今的皇上就是……
苏岑按着婢女的力道莫名松了松,颓然生出一种恍惚感,她现在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六年?七年?她想着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么漫长的岁月里,阿渊一个人怎么……怎么……
苏岑的眼圈莫名红了下来,婢女也被苏岑周身莫名涌上的悲伤气息给吓到了。
觉得她别是遇到一个神经病了吧?
颤巍巍的抖着嗓子:“姑娘,如今的皇帝陛下就是先前的七殿下啊,七年前,太上皇禅位给了皇上,都已经很久很久的事了……”
苏岑张张嘴,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七年……”
她无力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那婢女被松了禁锢,也不敢动。
她偷偷瞧着苏岑,缩着脖子紧贴着假山,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跑啊,可她望了一眼苏岑手里虚虚握着的簪子,被月光一照,反射出的寒光让她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动了。
苏岑的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空荡荡的,怔怔盯着婢女瞧,乌漆漆的眸仁茫然一片,倒是让婢女放松了几分。
“姑、姑娘?”婢女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苏岑这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
“嗯?”
苏岑似乎这才想起婢女,朝前走了几步,婢女吓得往假山上贴得更紧了。苏岑一步步靠近,声音喃喃:“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婢女傻眼了,“谁……谁啊?”
苏岑眼睛发酸发胀,慢慢垂了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她到底是把事情想得太好了,“皇上啊,他好吗?”
婢女更是惊恐的瞪大眼,“姑娘,你怎么净是问些让我为难的问题啊,这、这我也没见过皇上,我只是苏府一个小小的婢女,哪里会知道皇上好不好啊?”
苏岑颓败地敛下眉眼,无力地摆摆手:“你走吧。”
婢女这才大喘了口气,刚想飞奔走,突然又猛地刹住了,回过头,望了望周身都弥漫着哀伤气息的苏岑,小心翼翼道:“姑娘,能……把我簪子还给我吗?”好歹十文钱呢?
苏岑抬头,一双眼睛空茫茫的,衬着她如今的模样,让婢女吓得肝都颤了,“不,不要了。”
只是下一刻,苏岑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抬起手,盯着自己手里的簪子,随手一抬,就重新插在了婢女的发髻上。
可婢女还以为她要杀她灭口,几乎吓软了脚,等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活着,猛地喘口气,捂着自己的脖子。抬起头,对上苏岑依然怔愣的模样,忍不住想了想,这姑娘问皇上,难道……还是认识皇上的?
她顿时不确定了,离开前,小心翼翼提醒道:“姑娘啊,你要是想见皇上,其实……可以去选秀啊,过些时日,宫里就该招人了,你想去就能去的……”
不过,随即想到那些对皇上的传闻,婢女又猛地捂住了嘴,“姑娘你当我没说!没说!”立刻飞奔着跑了。
苏岑很久才愣了下:“选……秀?”
同一时刻,皇宫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一片,晕黄色的光洒在御案前的身形高大的男子身上,一袭龙袍衬得男子威严深沉,墨瞳深邃如墨,薄唇紧抿,整个人透着一股肃穆的冷漠。
大太监薛忠小心翼翼偏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批改奏折的年轻帝王,沉了沉心思,还是没敢开口。
终于,陵云渊批改完所有,才抬起头,漠然的目光一转,落在薛忠的身上,“有事?”
薛忠弓身把手里一直温着的清茶递到了他的面前,“是,户部先前提了今年选秀的事,皇上迟迟不给答话,户部侍郎还在殿外跪着,这……”
陵云渊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屈,在御案上轻轻叩了叩:“那就选吧。”
薛忠眼睛一亮,“奴才这就去安排!”皇上这是终于肯松口了?
陵云渊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招进来,全部充当宫女,想送进来,那就送吧。”宫里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宫女了。
薛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