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他一时间愣住了。
等苏岑走近了,陵云渊的视线落在她盘好的发髻上,“好了?”
苏岑顺着他的视线朝上看了看,嘴角弯了弯,道:“是啊,找侍婢盘的。”
陵云渊似乎颇为遗憾:“嗯。”
苏岑走过去,挨着他坐着,“怎么,不高兴?新婚第二天就愁眉苦脸的,会让我这新嫁娘有想法的。”
陵云渊歪过头,本来还真怕苏岑生气了,可转头就瞧见她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啊……”
“你昨夜出去了?”苏岑突然不经意问出声。
陵云渊的手一僵,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回问道:“怎么会这么想?”
苏岑探过头去,把下巴抵在他的手臂上,仰着头瞧他:“没出去,你怎么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别是病了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陵云渊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床榻上,慢慢收紧,冷峻的脸上不动声色,对上苏岑乌漆漆的眸仁,确定没在她眼底瞧出什么,才松了一口气:“多想什么呢,真的没事,就是昨夜没睡好。”
苏岑直起身,“那就好,我还怕你是不是真的病重,为了怕我担心瞒着我。”
陵云渊的身体更僵了,薄唇动了动,嗓音低哑,道:“不会的……”想了想,却依然忍不住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快死了,你会后悔嫁给我吗?你以后会恨我吗?”
苏岑的眸仁深深的,反问:“如果是我,你会后悔吗?”
陵云渊立刻摇头:“不会!”
苏岑眼底微光潋滟,嘴角扬起一抹笑,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轻轻笑着:“……我也不会。”
所以,阿渊,你怎么舍得留我一人?
陵云渊与苏岑一个时辰后,站在了养心大殿内,垂着眼,朝着陵帝恭恭敬敬的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皇后娘娘。”
陵帝的手按在龙椅上,他的身旁坐着苏沐颜,陵帝一双眼直勾勾地落在苏岑的身上,两人紧挨着站着,这画面让他的眼珠子都疼了起来。陵帝绷紧了神经,昨夜刚消下去的火气,再次“腾”的上来了。
苏沐颜察觉到陵帝的状态,不着痕迹地扯了一把:“皇上,七皇子与七皇子妃还在行礼呢。”
陵帝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都起了吧。来人,赐座。”
苏岑与陵云渊在一旁坐了下来,陵帝半个字都不想说,苏岑与陵云渊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礼不可废,他们父子两个心知肚明的,两看两相厌。
陵帝不开口,苏沐颜只好寻了个话头,开始与苏岑攀谈了起来,苏岑不疾不徐地回着,大方得体,让人抓不到任何不适的地方。陵帝听了半晌,视线再次落在了苏岑的身上,精致的眉眼,仿佛能发出光一般,惹得他的眸色深了几分。
陵云渊察觉到陵帝的目光,抬头,不着痕迹地对上了陵帝的视线,眉眼一凉,对视着看了过去。
陵帝想到昨夜刘公公的话,在陵云渊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除了脸色不好之外,根本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中毒。
陵帝虚眯起眼,想起了那个试探,漫不经心开口问道:“渊儿啊,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并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陵帝一开口,苏岑与苏沐颜停了下来,都看向他。陵帝看苏岑的视线看过来,换了换姿势,挺直着背脊,看起来威严了不少,右手的食指屈起,叩着龙椅的扶手,等着陵云渊的回答。
陵云渊瘫着一张冷峻的脸,瞧不出半分情绪:“多谢父皇担心,并未身体不适,只是昨夜没休息好。”
陵云渊一句没休息好,本来陵帝一开始没细想,随即反应过来,一张脸阴沉沉的,放在扶手上的手赫然攥紧,眸光凌厉了起来:“渊儿啊,朕前几日得了一把好剑,想起来,我们父子两个,似乎从未切磋过,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比划两下如何?”陵帝想在苏岑面前表现一番,而另一边,是想起了昨天刘公公的话,当今东陵国,能与他相提并论……
陵帝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世间只有他自己能与自己相提并论,别人,休想。
嫉妒让陵帝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一个结果。
让那她好好看看,这东陵国,她竟然为了一个皇子放弃了入宫为妃的机会,是多么的愚蠢,所以,他今日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出出风头,把前些时日陵云渊得到的那些称颂,全部都击碎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