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脑袋里一团浆糊,而这些疑问,却随着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打捞上来一具泡的发白的尸体而终结。
虽然对方身上的衣服被刮破了不少,可管家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陵慕端离开时穿的衣服。
管家哭得嗓子都哑了:“王爷明明只是说出去一趟的,可为什么回来就成了这样?王爷啊,你去了,让老奴如何对先皇交代啊……”
苏岑呆呆坐在那里,整个头皮都是麻的,她待了很久,才慢慢起身,走到了尸体旁。
慢慢蹲下了身,苏岑动作极为轻缓地扯开了尸体的衣袍,露出胸口的位置,上面的伤口被泡的发白,却依然能看到,那里曾经受到极为严重的剑伤。
苏岑的脸色发白,怔怔望着这具尸体,脑海里乱成一团。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记起了陵云渊临走之前的血眸,他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她甚至看到陵云渊动剑,似乎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陵云渊想杀了她。
可陵云渊怎么可能会杀她?她从不怀疑陵云渊对她的感情,所以,她不能让自己也被端王的死打击到,至少,她必须找到原因,否则,她很清楚,一旦端王的死被扣在了陵云渊的头上,陵帝定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彻底让陵云渊没有翻身的机会。
甚至……很可能以刺杀亲王的罪名,解决掉陵云渊。
苏岑闭上眼,可这些时日的折腾把身子骨几乎熬坏了,加上一天一夜未睡,苏岑浑身都透着一股疲惫。她强打起精神,继续在尸体上寻找什么,至少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可被湖水冲刷了这么久,尸体上几乎不留下什么痕迹了。苏岑的视线先是落在衣服上,被划破了很多地方,手臂上也有很多划痕。
管家注意到苏岑的动作,哑着声音道:“苏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岑没有回头,视线落在了尸体的靴子上,因为从悬崖上摔下来掉在湖里,所以尸体的脚上只穿了一只靴子。
苏岑回答管家:“我在找害端王的人到底是谁?”
她没有说“杀”而是说“害”,毕竟当时她是亲眼看到陵云渊手里的剑刺入了端王的心口,所以,她只能用害,至少,在见到陵云渊之前,她绝不相信陵云渊真的会无缘无故杀了陵慕端。
即使是中了毒神志不清,可既然陵云渊当时能克制住不杀自己,那么说明他还存有理智,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杀端王?
管家一听这,不哭了:“苏姑娘你赶紧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竟然杀了我们王爷啊。”
苏岑应了声,望着尸体没有穿鞋的一只脚,上面挂了一根水草,苏岑扯了一下,不小心扯开了尸体的足衣,苏岑不经意看了一眼,却是怔住了。她皱着眉头,上前,把足衣给完全扯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下尸体的脚底,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苏岑眼底有光微微一晃而动。
苏岑的唇瓣抿成一条线,然后歪过头,突然看向管家:“你家王爷以前出去替皇上办事,走路多吗?”
管家愣了下:“诶?”
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苏姑娘说的哪里话,王爷身子金贵,自然出行都有马车随行的。”
苏岑心里有了计较,没说话,然后径直执起了尸体的手。
手指的皮肤很细腻白皙,看起来倒是养尊处优,只是苏岑把掌心翻过来,果然在上面同样看到了茧子,既然端王不会武功,又不常行走,那么,他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苏岑抬眼,望向那张即使泡的发白,却依然能看出陵慕端七八分模样的男子,然后掰开了尸体的口腔,里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任何的杂物。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端王,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因为遇到了湖,至少还没有死。
可如果没有死,必然使要挣扎的,挣扎之下,就会吸进去不少的泥沙,可他没有,很显然,并不是入湖之后死的,而是入湖之前,被人直接投进去的。
苏岑莫名松了一口气,拍拍手。
管家摸了摸眼底的泪:“苏姑娘,你查到杀死王爷的凶手了?”
苏岑摇头:“没有。”
管家露出失望的目光:“到底是谁……”
“不过,”苏岑继续缓缓开口:“我却是证明了另外一件事。”
管家一愣:“什么事?”
苏岑慢慢转过身,静静看着管家:“……这个人,不是端王。”
百丈峰顶对着的一座山峰上,隔着百尺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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