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云渊抬步走过去,到了床幔前,也未说话,只是掀开床幔的一角,把粥碗递了进去,苏岑没接,他就固执地站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姿势。
大有苏岑不接,他就不放弃的势头,偏偏他的存在感极强。
苏岑摊开放在膝盖上的书硬是看不进去,最后怒不可使,猛地抬起头,乌漆漆的眸仁瞪着陵云渊,可望着同样消瘦了不少陵云渊,苏岑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粥,慢慢垂下眼,却是接了过来,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了。
只是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可以她对陵云渊的了解,她如果不吃完的话,他肯定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一口不剩。
苏岑动作快了很多,囫囵吞枣地把粥喝完了,然后往陵云渊掌心一放,直接背过身去了。
陵云渊知道逼得太紧也不行,就转过身,把粥碗放到一旁,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随意地翻起了兵法书,苏岑没听到陵云渊离开的声音,想把人赶走,可又不想与他说话,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天快黑了,身后才传来关门声。
苏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涌上的还有一种失落,她怔怔望着前方,久久回不过神,他们怎么就变成了这种状况了?
她垂着眼,只是不多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苏岑脑袋里很乱,以为是夏兰,回头,却发现依然是陵云渊。
陵云渊手里依然端着一碗粥,苏岑这次是真的不想理他了,可真的让她把陵云渊手里的碗给挥掉,她又做不到,只能白着脸,坐在那里赌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这么容易就心软,还是气陵云渊。
可到底,苏岑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只是这一次陵云渊等她吃完就出去了。陵云渊出了房门,望着手里空空的碗,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她没有赶他,没有再拒绝,他有信心,这样的趋势下去,再过两个月,她定然会心软,会原谅他。
而两个月的时间,他能把朝堂上的事情彻底解决,好与不好,都会有一个决定。他与她还有一生的路要走,所以,他决不允许出错。
入夜,昏暗的密室里,黑衣女子单膝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不远处躺在软榻上的黑袍人。
黑袍人眉头皱得极紧,凤眸里迸射出一抹冷光:“你的意思,陵云渊怀疑本尊的身份了?”
黑衣女子颌首:“是,计划出了错,属下已经派去查了,前两日七皇子从王府里无声无息地带走了一个人。”
“谁?”黑袍人慢慢坐起身,眸色极为冷冽。
黑衣女子犹豫了下:“是苏家大小姐……苏泓萱。”
“陵云渊为什么要带走她?”黑衣女子想到这,手心里都是冷汗:“属下让人查了查,发现苏家大小姐有了身孕,所以她想跑出去偷偷打掉孩子,只是刚好遇到了七皇子,所以,七皇子可能就想到了孩子可能是假的事。”
黑袍人脸色很不好:“当初送过去的车厘子,苏泓萱怎么会吃到?”
“这……属下不知。”黑衣女子为当初办事的两个人点了根蜡,恐怕他们活命的机会不多了。果然,黑袍人嘴角冷冷勾了起来,抬手拍了拍,立刻有四个黑衣人出现,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
黑衣女子头垂得更低了:“主上,现在要怎么做?”事情败露,恐怕七皇子下一步就会想办法对付他。
黑袍人轻笑了声:“能怎么办?他既然怀疑了,那就让他怀疑好了。”
可是以他这些年对陵云渊的了解,他如果只是怀疑的话,必然不会告诉苏岑,而是先找到证据,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既然假怀孕是致命一击,那么,现在就需要压垮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只要让她彻底恨他,那么,他才能在陵云渊最崩溃的时候,彻底把陵云渊踩到尘埃之下。
“最后一根稻草?那是什么?”黑衣女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微怔,头垂得也很低,浑身黑漆漆的,连脸都看不出来。
陵慕端沉寂地盯着她:“怎么,你就这么想知道?”
黑衣女子没说话,犹豫很久,却是缓慢地应了声:“主上,这么做……会不会让她,就此一蹶不振。”
黑衣女子没有说她是谁,黑袍人仿佛知道一般,嘴角缓慢地勾起一抹笑,微微看着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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