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这些,他做得很隐蔽,暂时还不能告诉陵慕端。可陵慕端的恩情他要还,所以,如果一旦母后之死与陵帝有关,那么,他会亲手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推陵慕端上位。
这也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到时候,大仇得报,他会带着她离开。
陵云渊离开之后,陵慕端坐在凉亭里,并没有动,日光半深半浅地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原本温柔的眉眼,显得尤其的深,黑得透不进去半分的亮色。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跪在陵慕端的脚边:“主上。”
“事情如何了?”陵慕端执起酒杯,垂着眼望着里面的琼浆玉液,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
“陵帝已经上钩了,向一品阁买下了‘七次绝命’,恐怕已经无声无息的给七皇子下下了,我们只要坐等两虎相争,最后坐收渔翁之利。”黑衣手下的声音带了喜色,想必等这一刻似乎也很久了。
陵慕端的神情淡淡的,明明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来走,可他却生不出半分愉悦:“她呢?”
黑衣手下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陵慕端问的什么:“哦哦,从这几日的反应来看,假胎药应该已经起了作用,恐怕,再过几日就能探出来了。到时候,就看那灵兽会不会出现原形,如果出现,就可以执行下一步了。”
陵慕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蓦地饮下一杯酒,站起身,风吹乱了他的墨发,衣袂蹁跹,低沉的嗓音失了温度,森冷寒凉:“这一次,再出错,提头来见。”
黑衣手下:“是!”
等陵慕端走远了,黑衣手下才站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另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担忧道:“你怎么没告诉主子那苏家大小姐的事?”
黑衣手下扫了他一眼:“我敢说吗?”
如果让主子知道,他一个月送过去的参杂了假胎药的车厘子剩余的不小心被苏家大小姐给偷拿去吃了,他们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可如果苏大小姐也怀孕了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如果真的出事了,就杀了。”
“啊……”
“啊什么啊,你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快点走吧,记得啊,这件事就当不知道……”
苏岑又待了两日,只觉得每天更加懒散了,食欲不振,甚至开始喜欢吃酸的不得了的小零嘴,夏兰看她胃口不好,也就帮她多买了不少。
一日,苏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觉得再闷下去,真的要闷出蘑菇来了。
于是,苏岑立刻让夏兰准备准备,她要出去逛一圈,就是出去透透气也行啊。夏兰也察觉到了苏岑这几日的不适,与苏七苏九商量一番之后,也觉得可行。
于是,苏九进宫去告知陵云渊一声,夏兰与苏七则是陪着苏岑一起出门。因为她那一头银发太过耀眼,为了防止被围观,苏岑临行前,改变了发色,面容则是直接带了面纱,她怕蛇鳞再出现,这样反而更加省事。
夏兰让管家与陵慕端打了个招呼之后,三人轻装简出,苏岑倒是不担心,大白天的,黑袍人许久未出现,也不会在白日里动作,苏七的武功不弱,足以自保。
马车停在了闹市里,苏岑下了马车,因为戴了面纱,倒是不怎么引人注意。只是没走一会儿,苏岑就不想动了,懒散的没精神,夏兰提议去茶楼歇歇脚。
苏岑同意了,于是三人在就近的茶楼包了一个厢房,刚好临窗,苏岑推开窗棂,刚好能看到下面的闹市。微风习习,苏岑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等茶水与甜腻的糕点上来,她只觉得胸口一股抑郁之气涌上来,极为不舒服,就一口都没吃。
夏兰想了想,就让苏七好好保护着苏岑,去买一些酸梅进来。
苏岑最近喜欢上这种酸牙的小东西,夏兰知道她爱吃,就多买了一些。苏岑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棂上,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不多时,远远走来的一对夫妻引起了苏岑的注意。
男子眉眼正直,女的端庄贤淑。
苏岑之所以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女子似乎已经怀有六七个月的身子,走得很慢,男子走在外侧,一手耐心地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上提着些点心,似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女子掩唇轻笑,眉眼温软,让苏岑看得很是舒服。
只是,苏岑刚想与苏七说什么,就耳聪地听到有哒哒的马蹄声,很轻,她抬眼,就看到离得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辆马正匆匆疾驰而来,苏岑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