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袍人并不理会颖妃,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十几个黑衣手下,动作极为迅速地开始在寝殿的门前,以及几个窗棂下都撒上了一层雄黄。
苏岑一看到那雄黄,蛇眸里赫变,望着那黑袍人,暗暗骂了一声糟糕。
这黑袍人竟然是专门为她来的,可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上会来流华宫?
苏岑想要无声无息地躲起来,可那雄黄里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苏岑只是嗅到那味道,就觉得浑身无力,蛇身很快就软了下来。
她的心脏从未跳得这般快,她难以想象如果自己被黑袍人再次抓到之后,阿渊会如何?
这一次,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
只是她想离开,却有心无力。
她的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晃影,苏岑晃了晃尖脑袋,耳边黑袍人阴沉的声音远远近近,仿佛隔了一层雾:“给本尊搜,仔仔细细地搜!”
随着黑袍人的一声令下,苏岑眼前只感觉无数的黑影在迅速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静了下来,一双黑色的软靴来到她的面前,然后慢慢蹲下身,黑袍人把她抓了起来,拖着她的尖脑袋,森冷的眸仁里清楚地倒映出苏岑的身影。
苏岑的头无力地搭在黑袍人的手背上,苦笑一声:自己这五年养得这么懒散,连警惕心都降了这么多。
颖妃这次回归,与黑袍人有关,黑袍人消失五年,自然是记得自己的,可自己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送进来……
她似乎听到黑袍人笑了声,那低冷的嗓音,让苏岑似乎想起了五年前山洞的那一夜,黑袍人撕下自己鳞片时,对陵云渊的恨意,让苏岑头更加痛了,被那加了特殊东西的雄黄终于熏晕了过去。
苏岑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铁笼子里。
那笼子除了她躺着方寸地方,其余的面皆由格外精密锋利的刀刃制成,刀刃与刀刃之间,隔了很小的距离。
如果她强行从刀刃之间挤出去,恐怕不等她逃脱,整条蛇身只会被削成三段。
苏岑透过刀刃看向懒洋洋侧卧在软榻上的黑袍人,慢慢直起了蛇身。
“醒了?”黑袍人的声音很淡定,嘴角甚至带着笑意,慢条斯理地下了软榻朝着苏岑走来。
直到对方高大的身形在笼子上压下一道暗影,苏岑才甩了甩蛇尾。
如果她能与这黑袍人说话,第一件事就是想问,这黑袍人到底与阿渊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放弃?
黑袍人俯下身,对上她的蛇眸,诡谲地笑了笑:“五年前那一夜,你们给了本尊终身难忘的教训,不知道这一次,陵云渊再次发现你不见了之后,还会不会来找你?”
苏岑懒得理会他,重新窝了下去,背对着黑袍人,懒得理会他。
只是脑海里却在飞快地转着,自己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这一次,黑袍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专门为了困住她制作了这么一个量身制作的刀笼子,那么,不知道如果用藏书阁来拖延时间有没有用?
苏岑的蛇眸快速在这个房间里扫视了一眼,目光从封闭的密室,到地面上的泥土,再落在不远处镶嵌入墙壁里的烛火,方位,突然沉默了下来。
黑袍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蛇身上,只是一双墨瞳极黑,几乎能把人吸进去。
专注地盯着她的蛇眸:“怎么,这一次想通了没有?陵云渊能救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次?为了这么一个人,真的值得?”
苏岑吐了吐蛇信儿:“嘶嘶……”阿渊比你这奸诈小人好多了!
黑袍人冷笑了声:“本尊知道你听得懂本尊的话,就是不知道,你除了听得懂人话,会不会把你的想法表达出来呢?”
黑袍人说到这,一双眸仁缩了缩,里面有情绪潋滟而动,让苏岑心里起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随后就听到黑袍人轻笑了声,俯身靠的更近:“听说,七皇子身边这五年来有个极为受宠的贴身侍婢?一直带在身边,夜夜同室而眠,就不知道,这五年来,你又在哪里?”
苏岑听着那句“夜夜同室而眠”,明明很寻常的话,可从黑袍人嘴里说出来,加上那眼神里透出的怪异,让苏岑莫名觉得蛇脸上一阵燥热。
关……关你什么事啊?!
不过,他到底想说什么?
“……而你一出现,那贴身侍婢似乎就不见了。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黑袍人越靠越近,黑漆漆的眸仁落在苏岑的蛇身上,莫名让苏岑打了个寒颤,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