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柳金蟾只呆呆地瞪大眼瞅着北堂傲,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眼看北堂傲——
做梦吗?
这句话她等了六年,却从未敢去想,甚至害怕会欺骗自己,最后万劫不复……
或许是太渴望得到,也等得太久,甚至想都不敢想,柳金蟾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以至于醉得看见了心底一直被压抑呐喊了数年的奢望——
怎么可能?
北堂傲那日明明就说,他要报复!他不会让她柳金蟾和慕容嫣过得安生……甚至愿意用作践自己的方式与她共床共枕,以报复慕容嫣的三心二意!
柳金蟾奋力要将这个痴念推开,无奈人却被北堂傲紧紧地楼住——
醉了醉了,她真的喝得太多了……
居然把这个梦做得这般逼真,就跟真的一般了——
头好晕好晕——
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大爹爹那么能忍的人怎么会悬梁自尽,北堂傲又如何会将那年写给慕容嫣的话,亲口说给她柳金蟾听?
远走高飞……
“天涯海角……四海之外,大漠之边”……“黄泉……也作伴!”分明就是北堂傲写给慕容嫣信里的原话!
泪意浮上柳金蟾的眼眶,她的心醉了,也刹那间碎了——
梦,终于可以醒了!
这就是佛家说得“放下”了吗?
“心无挂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原来所有的害怕与恐惧,无数次退缩,只因她柳金蟾心有“罣碍”!
次日的院落官兵把守,柳金蟾尚未明白怎么一回事,便见慕容嫣被层层镣铐套上,连拖带拽,甚至踹得让囚车载了去。
因着北堂傲在内室衣衫尽宽,官兵们在踹开了那边内院每道门后,柳金蟾都无法第一时间冲出来,问个究竟,甚至就是官兵退去后,院内一片狼藉时,她也无法从北堂傲疲惫的身躯下暂时离开片刻。
北堂傲就是不醒,不醒,怎么吵,他也不要醒——
怪道奉箭总说他以前最爱晚膳时,备上酒一壶,壶里还要加点好料,原来……柳金蟾醉了后,对人又是另一番让人羞于启齿的模样——
让他这个自认为没了脸的孩子他爹都难以言述了,反正……反正……就是不可说不可说,却又无法不深陷其中,一点也不想分开了!
无奈……
他是不想醒,但一大早,战蛟那小子,那般兴师动众地拿了慕容嫣去给他驸马偿命,他不能不替柳金蟾想——
怕就怕,那慕容嫣真知了楚天白的身份,真就在酒了下了什么要人命的药——
柳金蟾怎么说也是陪酒和请客的人……
择日子不如撞日子,加上柳金蟾手上还真有丧事,北堂傲岂有再让柳金蟾留在京城涉嫌,少时让那东边借机抓去日审夜问,把好好一个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把他的心折磨了去?
事不宜迟,一早起来,北堂傲也不敢如常的沐浴了,起身就开始张罗送柳金蟾回景陵的事儿!
柳金蟾心急如焚,要去问个究竟,无奈自己家族的事都是北堂傲在张罗,自己却去管别人的事儿,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