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菱城某中餐厅。? ?
秋意浓低头看着菜单,刚好接到一个电话。
方菱在电话里说:“罗小姐,房产中介那边传来消息,今天上午有人去看了房子,当场决定把房子买下来。”
“什么价格?”
“五百三十三万。”
这与她跟中介说好的最低五百一十万还多了二十多万,秋意浓抿了下唇:“我知道了。”
“还有,买主问什么时候签合同,他们说等一签合同就付全款。”
“这么急?”
“是的,买主希望尽快拿房子,说是给儿子当婚房用。”
“那下午吧,我现在在外地,一时赶不过去,下午四点应该可以。”
放下手机,她随意点了几样菱城特色菜,把菜单交给服务生,现詹森夫人在打量着她的神色,不由摸摸脸,打趣道:“我有那么好看吗?”
詹森夫人面孔温婉,“可能你没注意,今天过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中詹森有个朋友的儿子年纪和你相仿,在法国工作,最近会到国内工作,你如果和那位宁先生不打算在一起,不如见一见?”
秋意浓微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失笑道:“您是要给我介绍对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宁爵西有个儿子,我的风评不好,您这样不是害了对方吗?”
詹森夫人比她表现淡定:“詹森之前曾跟我提过,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让我代替他看着你重新组成家庭。我要介绍的这个男孩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有没有婚史他并不在乎,你和那位宁先生既然没有结局,和这位见一见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秋意浓头疼,想敷衍过去,詹森夫人缓缓招手,包厢门口一抹挺拔的身影已经映入视野,混血的五官,裁剪得体的西服,一派精英人士的装扮。
居然是莫瑞恩。
秋意浓捏了捏眉心,小声对詹森夫人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我有帮助的人?”
詹森夫人眨了眨眼,朝对方点头,对秋意浓道:“莫瑞恩对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感到抱歉,不过看在他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份上,原谅他好吗?”
“没有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个倒确实如此,除了隐瞒她的身世,欺骗他是熙熙的父亲,莫瑞恩在肢体方面没有强迫过她,对她非常尊重,勉强算得上是个君子。
莫瑞恩在秋意浓对面坐下,一双眼中闪着愧疚的光芒:“indy,很抱歉,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声‘sorry’!”
秋意浓温淡的坐在那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扭捏,只是很平静的说道:“已经过去了,莫瑞恩。”
莫瑞恩看了看秋意浓脸色,面露惊喜,服务生递了菜单过来,他抬头看着秋意浓:“你曾在菱城长大,应该比较了解,不如你帮我点?”
秋意浓大方的接过来,又点了几样,口味适中,老少皆宜。
在上菜的过程中,秋意浓的手机又响了,扫了眼屏幕,走到包厢外面接起来听到男人低醇的嗓音:“有没有吃午饭?”
“还没有。”
“鸣风药厂的秦经理说你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嗯,有个人要见。”
“谁?”
“盛曜的法国妻子。”
那头沉默几秒:“她找你干什么?”
她漫不经心的回答:“随便吃个饭。”
“我在鸣风药厂的食堂,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
难怪秦经理看到她突然走掉时一脸错愕的样子,她抿唇说:“什么时候你对食堂的饭菜也有兴趣?”
“二楼还有个小餐厅,菜色不错,你熟悉的李姨也在里面,这样算惊喜么?”
李姨?
他把四处打零工的李姨安排进了鸣风药厂的小餐厅?
这确实是惊喜。
上次她不会煮面,也是偷偷打了电话给李姨,请教面条的煮法,才会煮出那么好吃的面。
可惜了,她现在不能过去。
“在哪儿,我去接你。”他嗓音温和,透着毋庸置疑。
几秒犹豫之后,她报了餐厅的名字。
回到座位上,菜已经上齐了,詹森夫人尽管是个纯正的法国人,但拿起筷子来毫不逊色,想必以前和盛曜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吃过中餐。
詹森夫人吃了一半,接了一个电话:“indy,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不等秋意浓回答,詹森夫人拎着包直接出了包厢。
包厢内剩下秋意浓和莫瑞恩,莫名安静下来。
隔着圆桌,秋意浓低头喝着蔬菜汤,莫瑞恩蓝幽的眼珠看着她:“indy,我明天能不能请你吃饭?”
她抬起头,唇边漾着笑,“这不是正吃着的么?”
“这餐不算,我想请你吃饭。”
她又低头喝汤,神色懒散:“如果是为了向詹森夫人有个交待,实在是没必要。”
“不,不是因为aunt,我是单独想和你饭。”
莫瑞恩目光几近痴迷的看着这张素净的脸蛋,依然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上次狼狈的回国后,每天都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她的脸,她的笑,还有熙熙。
他想这对母子已经深深印在他脑海里,成为他生命生活中的一部分。
也许是见惯了直白热情的西方女人,他更喜欢东方女人的内敛和含蓄,就像威士忌与红酒的差别,一个烈而奔放,一个温而回味悠长,他更着迷的是后者。
既然他忘不了她,爱着她,为什么不争取?不就是犯错吗,认个错,重头再来。
他新学了一句中国话:浪子回头金不换。
秋意浓捏着漏勺的手停滞,然后小口喝掉碗中的汤,双眸又一次抬起:“莫瑞恩,你我实在没有必要单独吃饭,就算是道歉,你也在刚刚道过歉了。”
“为什么?”莫瑞恩从容的问道:“我看了网上的报导,你和宁爵西好像已经分手,熙熙的抚养权归他。你单独和我吃饭不会有什么影响。”
居然还有这样的报导?
知道她要把抚养权给宁爵西的一共没几个人,用排除法一下就得出是谁走漏了风声。
秋意浓笑了笑,本来想起身离开的,想到要来接她的某人还没到,手臂继而搭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莫瑞恩,不管我和他是怎样的结局,我和你没有可能。”
“因为我欺骗了你?”莫瑞恩有点紧张,起身走到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混血立体的面孔离得很近,“indy,我爱你,从我在英国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你了,我太想得到你,不由自主的就欺骗了你,对不起,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每说一分眼神就灼热一分,更靠近一分。
秋意浓托腮,没有表态。
莫瑞恩无形中又离她近了一分,再接再厉的阐述道:“indy,我对你是真心的,这辈子我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女人能有你带给我这种心动的感觉,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你和熙熙,做什么事都不能专心,吃饭睡觉都在想你们。你谈过恋爱,你应该明白这种感觉对吗?”
男人是天生的追逐者,他这番话确实感人,可以看得出来是自肺腑的。
秋意浓没有躲闪,抬眸淡笑:“你很好,但我现在不想恋爱,这么多年,我对爱情这种东西大抵只剩下失望两个字,还不如一个人生活来得自由自在。”
讲完这些,她听到手机响了,拿起来还没来得及看屏幕,包厢的门就开了。
秋意浓眼角的余光看到大步进来的男人,扯唇看着莫瑞恩,似笑非笑:“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宁先生来了。”
莫瑞恩也听到了声音,两个月前携行李仓皇回到法国他反复想过,那次他在她面前表现欠佳,完全像是个被戳破谎话而逃的狼狈者,这次无论如何,他要找回自己属于男人的尊严和自信。
他没动,观察着秋意浓的神色变化,在她没有回中国前,他有四年的时间与她接触,自认对她还是有些了解,分开的这两个月仿佛隔了一条鸿沟,他越来越看不透她,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微妙,对于宁爵西的到来,不热络,也不冷淡,教人难以捕捉。
以一个成年人成熟的眼光来看,她对宁爵西有着复杂的心情,也许,这个男人对于她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就因为他们之间有个孩子?
熙熙不是也挺喜欢他,爱黏着他的吗?
这个认知使他信心又增加了一份,继而他又靠近她一分:“你已决定把抚养权给他,我对你也从来没有放弃,他来与不来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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