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真可笑

午夜的街头，踉踉跄跄吐的一地狼籍，有的时候累极了，就这样在路边的长椅上躺到天亮。

    孙曼仍旧如影随行的跟着他，她原本以为让他们分开，她会有报复的快感，可是看着沙歌半死不活的样子，血肉象谁撕开般难受，可是又不甘心又痛恨他的自暴自弃，“在你心里，她就那么好吗！再好又怎么样，再她不爱你！”

    他喝的再醉，还总是那句话，“你走吧，你不是苏青璃，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有时候她忍不住问自己，我错了吗，是我做错了吗？

    苏青璃换了手机卡，剪断了跟青川所有朋友的联系，等真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内心充满了惶然，好在有个高中同学文文在，来之前就已经说好一起合租。

    找工作的事也还算顺利，入职的还是在国内颇有知名度的广告公司，她虽然市场部但负责企宣，算是有经验，更何况这一年沙歌总是有意无意的教会她不少专业上的东西，在的时候不知道，等出来找作发现，他强迫她学的东西大有用处，最主要面试官还是青川人，多少有些照顾她的原因在。

    上班没几天，身体开始出现状况，天天吐的黄胆水都快出来，文文突然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心里一惊，她和沙歌都不想要孩子，所以一直有措施，唯一次就是古镇的那晚，但那也是她的安全期。

    “不能吧。”

    “你这样子看着像。”

    她大姨妈是一个多月没来了，她一直以为是最近作息不规律所以紊乱了，这么一说赶紧去了医院，看到化验单上的阳性几乎懵了。

    她又慌又怕，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做妈妈的事总觉得离她很遥远，现在一个小生命就孕育在她的肚子里。

    “如果你舍不得孩子，就回去找孩子的爸爸，如果不想回去，还是把孩子做了吧，你还年轻，带着个孩子以后怎么过，总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没有能力照顾孩子，也没办法承受做单亲妈妈带来的世俗压力，还是去了医院，躺在手术台上，脑海里都是沙歌的脸，他抱着她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她摸着他的头发，很是惆怅，“以后我们生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小卷毛啊。”

    他把她压在身下又咬她的脸，“你敢嫌弃我！我基因这么好，生出的孩子不知道有多优秀。”

    剧烈的疼痛从心上漫延开来，她挣扎的坐起来，“我不做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一旦下了决定，恐慌也消失了。她是一个妈妈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再依赖，所以不能软弱，要学会坚强，蓦的又觉得幸福，她再不会觉得孤单，因为这个孩子会完完整整的属于她，永远不会背叛她。

    看着如今颓废的沙歌，老黄很心疼的跟周雨抱怨，“苏青璃平常看过去很软糯的样子，没想到做起事那么狠，你看看把沙歌折腾成什么了！”

    沙歌那样似人似鬼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老黄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母亲叫过来，她说，“沙歌，回家来吧，妈妈老了，希望你在身边。”

    走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秦家，老两口还不知道苏青璃出走是为他，还笑着问他，是不是要把旺财送给苏青璃。

    秦泽瑞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他也不还手，

    离开青川的那一天，孙曼去机场送他，沙歌的脸色颓败的如荒漠，死寂寂的颜色让她心疼又心慌极了。

    她哭着问，“沙歌，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沙歌很冷淡的看着她，“孙曼，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对吧，我喝的人事不醒，怎么还可能做什么，而你，我想你骨子天生的清高还是在的，应该也不会去做那种事。”

    她脸色瞬间变得清白，他锋利冷凝的视线仍在她的脸上，“我说的对不对？”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又仰起头冲着他笑，“的确，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是想报复你们。”

    她以为他会狠狠的甩她一个巴掌，可是他居然没有，很颓然的说，“我们扯平了，从此谁也不欠谁了，你多保重。”

    “为什么不恨我。”

    “我再恨你，苏青璃也回不来了，恨一个人也是因为对她有感情在，而你不值得我恨。”

    原来她连恨都不配敢，她看着他消失在安检口，绝望极了，这一次她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骗了苏青璃，却还是彻底失去了他了，不是，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得过，因为在这一场战争里，没有一个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