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墙上挂满各种刑具,有些铁器都被血液浸透生了锈,另有醢、炮格、焚、烹、轘等酷刑刑具堆放一旁,让苏长宁不忍再看,一转身,就又看到角落里还骨溜溜的滚着几只肮脏的眼球,爬满蚂蚁,推着硕大的“粮食”坚难前进。旁边有一架拷台让苏长宁无法移开眼睛,它有着固定四肢的可怕机关,只要转动把手,就能把犯人的四肢慢慢扯断,残忍程度不下于“五马分尸”的悲壮。
看守的狱吏看到她注意到这架拷台,一口污秽的黄牙挤出个挪揄的表情,“美人儿,你喜欢?这玩意儿是有那么点意思,一下拉动的话能让人长高不少,扯到最后怕是连肚皮都会变成半透明的,能看到五脏六腑动来动去哦。”
长宁没有理会,狱吏显得无趣,用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押着她又往下走了一层,关进了其中一间牢里,关上铁门出去了。长宁所在的牢房虽小,但还比较通风、干燥,冷暖适中、物品齐全,看来周策早就打点了牢头才会得到如此优厚待遇。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免不了要与一些老鼠、蟑螂、臭虫、跳蚤之类的家伙同住,就如此刻,一只极大的老鼠眼睛闪闪发光的在墙角蹲着,像在看着它的食物一般看着苏长宁,眼里充满贪婪的**。
长宁搜遍牢房,在角落的泥土里找到一根骨片,藏于身以备不时之需, 几天下来,墨王没有提审苏长宁,反让苏长宁摸清了一些死牢的看守情况,狱吏每天卯时交班,一班有百人,资历浅的规规矩矩站着却又极是抱怨的站着轮值,一些资历深的狱吏便常常心安理得的赌钱提神,其中有个豁嘴的大个子狱吏赌品不行,每次输了便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和在牢中的资历,耍赖不说,还常常动不动就打架,树威信。
婉琰公主,即桓安王妃原本已经上床安寝,忽而被门外杂乱的人声吵醒。她起床下地,披上外套,走向房门,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贴身丫环满楼疾奔而至,对着公主急声道:“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婉琰公主闻言心颤,焦急道:“出什么事了?”
“刚才陈公公来府里传旨,说长安小姐在国难当头之时与敌主将池晏有染,长平小姐与北燕丞相宁越有暗中来往,而长宁小姐在澜沧城一战中向北燕投城叛国,已被押解回都,现在整个苏家除了公主您外,都被收押死牢,等着满门抄宰了!”
“什么?!”如同被当头一棒,婉琰公主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两眼发黑,险些栽倒。
满楼见状连忙扑上前扶住王妃,急声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婉琰公主稍稍定神,推门而去,只见皇庭翼龙卫押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孩子家丁往门口走,而门口的火把婉延排去几里,把整个子矜街照着一如白昼。一时间整个苏府哭声呛地,愁云满天,骂人之音不绝于耳,脚踢鞭鞑之虐不忍卒睹,婉琰公主有些魂不守舍,心心念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