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冰凉的夜晚,我骑着机车沿着一条条时而拥挤时而冷清的道路将这座城市绕了大半圈,最终依靠残存的意识本能将车骑回了住处,竟没有发生任何交通意外。
可是安全的回到住处又能怎么样呢,我的思绪却依旧在那冷冷的夜里像孤魂野鬼似的飘荡,随时都有被严寒冻死的可能,我的**能在这个水泥壳子里躲避严寒,可是它呢,它孤苦伶仃的连一个归属的地方也没有,因为那座叫做回忆的城池已经彻底崩塌。
我讨厌禁锢在这个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水泥壳子里,特别是在此刻,甚至对它达到了一个厌烦的地步,于是我归家只坐了约莫一支烟的时间,便又从冰箱里取了几罐啤酒上了天台,或许那个地方能让我好受一点儿,至少可以让我的身体与我的思想和感情一起在那冷风中冻着。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产生什么变化,凭栏望去,天空在历经了白天的光亮之后依旧会变成黑色,路边的街灯照样昏昏暗暗的亮着,家家户户的灯火也依旧照常升起,每一户的灯火下都是一个家庭,他们都有自己的回忆和故事,谁又会在意这个夜晚还有一个悲伤的我呢?
这样想来,我真的是孤独的,我的悲伤与旁人无关,而他们的喜怒哀乐也跟我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这让我突然觉得这座城市是那么的空旷,那么的冷漠,那么的陌生。
第二罐啤酒喝完的时候,田小维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很担忧的问我:“没事儿吧你?”
“没事儿!”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一种若无其事的样子。
田小维却是对我强装出的淡然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咱能不死绷着吗?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怎么会扔下我的笔记本电脑就跑,好几千买的呢……算了算了,这事儿我也不跟你追究了,报告你现在的位置,我立马赶过来!”
“你赶过来干什么?”
“陪你小子颓废啊!”田小维仗义道,“半小时前我才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出来,今儿晚上你说咋整就咋整,我买单,咱好好的疯狂他一晚上,明儿早上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不想出去折腾,只想静静!”
“谁是静静?”田小维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我愣了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田小维他这是想用这个老掉牙的网络段子逗我开心呢,可我却丝毫不领情的告诉他:“兄弟,我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人说话,就这样,挂了!”
拒绝了田小维的陪伴之后,更加没人欣赏我的颓废与哀伤了,不过好在有香烟和啤酒这两位最忠实而又最沉默的朋友相伴,我反而无心觉得孤单了,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将曾经与米瑶的点点滴滴再次从心底翻出来,独自的回味着。
脑海里浮现着的,是那一幅幅斑斑驳驳而又刻骨铭心的画面。
那年,岁月青葱,我高一,米瑶初三。
残缺的四贱客只剩下我、田小维和刘山,那是一个雾霭蒙蒙的早晨,我们仨儿在早操跑步时中途开溜,一起坐在操场边上一棵年代久远的老皂角树下打盹儿,时而虚开双眼看看那些像傻逼一样围着操场一圈一圈跑着的同学,尽享一个坏学生的优越感。
“向阳你看,那姑娘真漂亮!”田小维突然咋呼起来扯了扯我的胳膊。
我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朝着田小维的指向望去,晨光之中,一列列学生踏步而来,看模样儿不像是我们年级的队列,不过一个个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哪儿有什么漂亮姑娘?
“哪儿?”我有些不耐烦的问。
刘山眼尖,紧跟着田小维咋呼了起来:“那儿!队列前面最高的那个!扎马尾的!”
我揉搓了一下朦胧的双眼,终于看见了他们所谓的那个漂亮姑娘——跑早操是以一个班级为一个团队方阵,而那姑娘正领跑于一个方阵之前,按照惯例,她不是她们班的班长就是体育委员,不过我猜她应该是体育委员,因为她的身高完全秒杀她身后那个团队方阵里的所有学生!
女孩儿长得确实挺纯情的,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标准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白色t恤套蓝色牛仔裤,脚下也是一双纯白帆布鞋,那打扮简直要多纯有多纯,她跑得有些累了,口鼻并用喘着气儿,额前不知道是蒙上了雾气还是渗出了微汗,黏住了几缕散落的发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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