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就像快转一样,转眼间便过去。一直待在一望无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路标的荒地,就连空间感也变得混乱起来,无法确定自己是在走直路,还是绕弯,尽管回头也无法得知到底前进了多远。世界就好像被谁施加了时间停顿的魔法,而自己正是这片死寂土地唯一获得免疫的幸运儿。
而如今两人已经穿过那片散发强烈死亡气息的灰黑荒地,在巨大的湖边休息。它名为冰晶湖,就如同字面的意思,每逢步入冬季,整个湖面也会结上一层有如水晶的厚实冰层,像是一面天然的镜子,完美地反射着天空的景色。如果天气好的话,能够清楚地看到何谓海天一色的梦幻景象。
然而,天公不作美,凝在半空的云雾犹如是一层笼罩大地的棉絮,别说是天空的颜色,就连阳光也几乎透不进来,只有淡淡的夕阳光线从雾与雾之间的隙缝挤进这片大地,为萧条的冬季带来仅存的一点光芒。
嘶—嘶—
木剑切割空气的声音,在傍晚的夕阳光线下孤独地奏响。
哈德以刻板的动作,把脊椎挺得笔直,两边的肩膀拼成一字,两只以男性来说略为细小的手掌紧握木剑,不断重覆水平挥剑的动作。虽然木剑的表面粗糙暗哑,但其剑身所散发的微弱光芒,与夕阳互相辉映,演化成一把闪闪发亮,会令人误以为是哪个名匠打造出来的黄金之剑。
哈德的表情严肃至极,眼眸里映照着坚定不移的意志,以及不屈的决心。但其姿势绝不能算是有模有样,可以说是有点造作,在内行人眼中甚至会觉得十分滑稽,与认真的态度成为完美的对比。
而薇薇拉则在一块能够遮阴的大石旁,有如小猫般把身体卷缩成腰豆状,澎湃的胸口不断高低起伏,双翼也配合着身体的动作轻轻抖动,规律地发出安稳的呼吸声,还不时流漏出舒适的呻吟。神秘又小巧的尾巴顺着线条幽美的屁股下垂至大腿之间。她正处於熟睡当中,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过其实哈德也才醒来不久而已,为了配合薇薇拉的生理时钟,这两天也硬着头皮走到天亮才休息,某程度上对身体来说也是一种颇大的负担。
哈德过了一阵子,改变了握剑的动作,改为练习移动的步法,这就是他从卡斯洛尔的剑术书上偷师,至今尚算会用的两招技能。
温暖轻柔的绚烂阳光轻抚着薇薇拉安详的脸庞,似乎被刺痒的感觉弄醒了。一脸倦容地扭动着身体,好像不甘於美梦就此打断,身体下意识逃离阳光照到的地方,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败给阳光,深深呼了口气,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眸。
在沉重的眼皮被掀起的瞬间,视线旋即与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哈德对上。
哈德见状,有点不好意思,稍微歪了歪头,银白色的过耳短发随着动作晃动,然後露出平淡的微笑,说了一声「早安」。
而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然後用手背不断轻揉眼睛的薇薇拉,也反射性地回应了一声「早安」。然後用力伸展四肢,突然想起了什麽般灵机一动,再次板起原本一脸满足的脸蛋。
她是想起自己正在生气吧…
哈德如是想,只好装作没看到,骚了骚头,挪开视线继续挥舞手上的木剑,转移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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