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真是的…尽是做些令人郁结的事。」
现在除了佩特的事,还多了一件必须要办好的事呢…
薇薇拉如是想,轻轻拨开黏在小怜脸蛋的发丝,面露带有担忧意味的温柔微笑,静静闭上宝石般晶莹的淡红色眼眸。
也许是因为现在两人之间隔住小怜,因而无法看到对方的反应,所以胆子也大了一点。
哈德认真地想了想,烦恼了好一会儿,然後下定决心般呼了口气,疑狐地开口说道。
(薇薇拉…可以问你一个奇怪问题吗?)
(不可以,我没有义务解答你的奇怪问题。)
(…)
薇薇拉依然故我,无视了哈德试着营造的神秘感觉。
还以为薇薇拉会顺着气氛而走,这一刻哈德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天真到极点。
不过,这个想法却在薇薇拉的一句话之後,有如黎明之梦般逝去。
(不过啊,你用念话问的话,我就算掩住耳朵也没用的不是吗?)
虽然猜不透话语中的含意,不过光是这样的一个小举动,就已经让哈德心生喜悦。
(那麽…我要说了哦…)
(要说就说啊,反正我不一定会答就是了。)
哈德烦恼了好一会儿,才在心中低声地念着。
(你把我带来这里…就不怕我会逃走吗…?现在我只要跑到街上,然後大叫你们是魅魔,不但可以逃走,还能让你们无法脱身,你该不会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
随着哈德的声音落下,房间便重回寂静,薇薇拉不知为何沉默不言,让哈德感到有点疑惑,不过现在看不到她的脸,因而无法猜到她现在的心情。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流动着。
(薇薇拉…?难,难道生气了吗…?)
其实哈德对这个问题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想知道,所以开口询问而已。或者说…希望能亲耳听到薇薇拉说一句「因为我信任你」之类的话?
(还是说…睡着了…?)
只能看到薇薇拉在床的另一边翻了翻身,背向着小怜,面向窗外的方向,平滑的侧脸在月光之下染上了一层纯白的光晕。
然後风铃再次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难道你是在恐吓我,想用这件事要胁我,要我替你做点事情?或是要我跟你来一个翻云覆雨的晚上?如果我不顺从的话,就把莉娜她们的安全牵涉进来什麽的?你这个想法真的是糟透了,没看过你这麽差劲的人,连狗粮都比你正义,小黄书都比你正直得多。)
(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也能联想到这麽多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觉得你还满厉害的,去写小说的话一定大受欢迎。不过我只是单纯想知道而已,你这样不爱冒险的人,却一直把赌注压在我这个人类身上…)
(赌注什麽的才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没用的人,怎麽可能有胆量做出那种事?再说如果你真的有类似的举动,在你手出的一刻,我就已经割开你的大动脉,让你化身人肉喷水池了。)
(後面的那些话是多馀的,不过…就单纯因为我没用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并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确实让哈德多少感到失望,不过已经躺了一段时间,加上凉凉的秋意让人很是舒服,意识在不知觉间已经变得迷迷糊糊,失去深究下去的心思,然後视线也逐渐朦胧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在那个已经沉睡的脑袋之中,再次响起薇薇拉十分微弱得几乎会法察觉的声音。
(我是知道的哦,你刚刚来到城堡的时候,因为担心我这个陌生魅魔的处境,害怕族人会再次对我感到失望,所以即使打开了回去的大门…也没有离开我的这件事…)
可是,哈德的思绪已经早就随着秋风展翅高飞,因而无法听到薇薇拉的心底话。
这个世界有种常理无法说明,却会令人心动的东西,而就是这种东西,让人在不经意间做出意料之外的重大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