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院,一听云罗身体不适,赵成话还未说话,谢允然便匆匆披了袍子,衣襟都来不及好好系上,身影如浮光一闪,就消失在了赵成眼前。
须臾功夫,谢允然便飞身赶至西院,云罗躺在榻上,乌发濡湿,贴在额际,朱唇苍白无色,口中娇喘连连。
谢允然不暇多想,抱起云罗掠身而出。
“痛死了……痛死了!都是你这乌鸦嘴!本宫这些年都好好的,被你这乌鸦嘴一说,本宫就犯了腹痛,都是你的错!”
云罗腹痛难忍,一直强忍着,被谢允然抱着怀里,靠着他宽阔的臂膀,心里的委屈就像找到了突破口似的,一个劲儿地往谢允然身上倒腾。
谢允然无奈极了,暗暗自责。当时因为云罗那一番捉弄,他也放了心思,早知她现在会如此,就是她再怎么放抗,也要将云罗按在榻上,好好给她揉揉。
脚下生风,谢允然加快了速度。
“没事的,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馆了。”他心疼地低声哄着。
“疼……”
云罗小脸发白,在他结实且坚硬的胸怀里瑟瑟发抖。
谢允然一脚踢开医馆大门,正在外厢打盹的一位女学徒应声而醒,惊恐地望着这位身材高大,满面急色,怀中抱着名少女的男子。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救她!”
来医馆求医之人不在少数,如此来势汹汹的,还是头一次遇见。俨然一副,若不能施医救命,就要拿了她性命,砍了这家医馆的模样。
女学徒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公、公子稍等片刻,我……我去喊先生。”
说罢便慌慌张张跑到里间去了。
谢允然将小心地将云罗放置榻上,用衣袖拭去云罗脸上的汗,沉声问:“可有好些?”
云罗狠狠瞪他:“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给你揉揉?”谢允然苦笑问她。
一听他这样说,云罗想起晚上的事,若是那时让谢允然给她揉了,现在恐怕也不必受这苦痛。如此一想,她就觉得这苦痛本是不必要,心里更愤懑了。
心里愤懑,遭殃的自然是谢允然。
“乌鸦嘴!”她怨恨地瞪着谢允然,挥着小拳头锤着谢允然胸口,哪知这动作幅度大了,不知是搅着了肚里的肠子还是怎么了,小脸“刷”地一下就白了,痛得她牙齿发抖,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你个乌鸦嘴……”
谢允然看她滚落的泪珠儿,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去,哪知越擦越多,他低声哄着:“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不要哭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总之你怎么好受些,就怎么对我,莫要哭了,嗯?”
说着他还将自己的胳膊送到云罗跟前:“你若是难受,就拧我胳膊吧。我以前见一妇人身子病痛,就是如此拧着她丈夫,整个胳膊都拧青了。”
“谁是你妻子了?!”
谢允然只微微笑着,俯在她耳畔,温柔地说:“试试,嗯?”
云罗不想理他,可腹中极痛,如有刀绞,大夫又迟迟未来。她委屈极了,不情不愿地伸手,拧着眼前麦色的胳膊,挑眉见谢允然温柔地凝视着自己,顿时拉下脸:“你怎么不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