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让长谷川都不由得感到纳闷了起来。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试图将某人给收入麾下时,不应该是要派出大量说客来进行游说吗?
丰臣信秀一直将他关在这,也不派人来对他进行游说,究竟是要做什么?
长谷川宁可看到丰臣信秀派大量人来游说他,也不想再像现在这样每日无所事事地在牢房里睡觉。
最起码前者不会感到无聊,而且还能从说客那套到一些说不定有用的情报。
牢房外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向长谷川所在的方向迫近者。
没一会儿,他便看清了来者都是谁。
一大帮负责看守这座监狱的狱卒,推搡着身上稍有些脏乱的3人,以粗暴的动作将那3人推进位于长谷川侧前方的一座闲置牢房中。
“老实点!只要老实点就对你们温柔一点!”狱卒们在对那3人这般大吼过后,趾高气昂地大步离去。
目送着狱卒们离开,确认狱卒们都尽皆离去后,长谷川将目光转回到新来的那3个“同伴”身上。
这3人中,二男一女。其中一名男性的年岁蛮大,看上去起码都有60岁了,头发都已花白,3人的精神状况都不怎么好,尤其是那个老人家,看上去憔悴至极。
这些天,长谷川一直都是孤零零地住在牢房中,连个能谈天的对象都没有。
久违的和人聊天的欲望,以及急于借那3人之口知道外面情况的期望,让长谷川迫不及待地压低声线,朝那3人快声道:
“喂。你们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那3人中的老者,扬眸朝长谷川投去疑惑的视线。
“你是?”他问。
“我叫长谷川平藏。”长谷川回应,“已经被抓到这儿来好一段时间了。”
“长谷川平藏?”老者以及他身旁的那一男一女,这时都因震惊而缓缓睁大,“你就是那个‘鬼平’?”
“嗯。我就是那个‘鬼平’。”长谷川苦笑道,“说来真是惭愧我堂堂‘贵平’竟然也有沦为阶下之囚的一天你们3人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因为什么而被抓来的?”
“老夫名叫一色直周。”老者指了指他身旁的那一男一女,“这位是犬子:一色如水,这位是我的儿媳:一色实。”
“我们在大坂经营着一间剑馆。”
“至于为何会被抓住”
直周沉默了下来。
“抱歉这个可以不说吗?”
“当然可以。”长谷川沉吟片刻过后,点了点头,“那在你们被抓来这里之前,外头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们不知道”直周摇摇头,“我们三人之前一直被关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里。”
“大概是在昨日?因为一直不见天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就是在之前没多久,我们三人被套上头套、押上马车。”
“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之前被关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子?是被关在大坂的某座小屋子里吗?”长谷川追问。
“应该是。”
“你记得大概坐了多久的马车吗?”
“这我就不记得了但1、2个时辰应该是有的”
——1、2个时辰也就是说,我现在被关在距离大坂有1、2个时辰的车程的地方吗
长谷川默默消化着刚从一色直周那得来的重要情报。
“那你记得你们当时乘坐的那辆马车中,拉车的马有几匹吗?”
长谷川朝一色直周问出新的问题。
然而一色直周还没来得及对他的这问题做回应——
啪哒,啪哒
牢房外的走廊尽头,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不再是哗啦啦的一大片。
从声音听来,来者仅有二人。
听着这2道脚步声,长谷川连忙闭紧嘴巴,然后抬手示意一色直周不要说话。
长谷川将脸再次紧贴在牢房的栅栏上,循声朝牢房外看去。
脚步声很急。
不一会儿,长谷川便看到了来者是谁。
在看清来者的模样后,长谷川的瞳孔立即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缩:
“丰臣信秀?!”
“呀,好久不见了呢。长谷川先生。看到你还那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有些时日未见的丰臣信秀,还是老样子——腰间佩着把紫柄的打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与气质。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长谷川此前从未见过的光头僧人。
那个光头僧人的年纪颇大,其年岁应有60以上,有着相当多的眼角纹与皱纹,身披袈裟的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丰臣信秀的身后。
“抱歉啊,长谷川先生。”丰臣信秀快步走到长谷川的牢房前,面带歉意地朝长谷川鞠躬道歉,“这段时日,我实在太忙了,有太多许多我去操心的事情,所以对您久疏问候。”
“少说这些有跟没有的事情。”长谷川压低嗓音,沉声道,“我的部下们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长谷川是与他的部下们一起被迷昏的,长谷川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部下们现在都被关在了何处。
“放心吧。”微笑着的丰臣信秀,朝长谷川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你的部下们现在都吃的好,喝的好,住的好。”
“我跟你说过的吧?我的目标,是将你收至麾下。是不会对你和你的部下做出太无礼的事情的。”
听完丰臣信秀刚才的这一番话,长谷川原本阴沉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你来这里做什么?”长谷川一边扫视着身前的丰臣信秀,一边试探性地问道,“是来像之前那样,劝我背叛德川,加入丰臣吗?”
“不不不。”丰臣信秀优雅地摇了摇头,“倘若可以的话,我的确是想于现在再和你多聊聊。”
“可时间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现在还急着去看我那许久未见的可爱的妹妹。”
“我此次前来,就只是单纯地在去看妹妹时,顺路来看看许久未见的你,看看你现在的精气神如何了而已。”
“妹妹?”长谷川先是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嗤笑一声,“拥有丰臣氏直系血脉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嘛。”
“拥有丰臣氏直系血脉的人,也就只剩我和妹妹,还有伯公了。”丰臣信秀莞尔一笑后,再次向长谷川行了一礼,“确认你精神状况良好,我就放心了。”
“那么——请容许我先行告退了,待之后有空了,我再前来。”
说罢,丰臣信秀转身欲走。
可就在他刚转过身时,他注意到了现在住在长谷川侧前方的牢房里的一色直周等人。
丰臣信秀愣了愣,然后压低声线,用只有他和他身后的那老僧人才能听清的音量,朝那个老僧人问道:
“上人,那3人是?”
“大坂一色剑馆的一色直周、一色如水和一色实。”老僧人用同样只有他和丰臣信秀才能听清的音量回应,“丰臣大人,您忘了吗?您前些日下令将他们3人带到高野山来。”
“哦哦。”丰臣信秀抬手拍了拍脑门,露出带着愧意的笑,“我想起来了。他们三人就是一色家的人吗”
“上人,待会你帮我告诉狱卒们,将那3人好生看管。”
“他们3个,可是之后的‘江户合战’的备用人柱。”
“得确保他们不会在‘江户合战’开始之前死掉才行。”
“是。”老僧人恭声应和。
注人柱:古代日本也有用活人祭祀神明的恶俗。这一恶俗在日本被统称为“人身御供”。人柱便是人身御供的一种。
在建房子或修桥梁时,将活人活生生地埋在地基或桥墩的下方,古代日本人相信只要这么做,房屋和桥梁就不会塌。被充作“柱子”的这些可怜人便被称为“人柱”。
直到江户时代,“人柱”的恶俗仍未终结。17世纪的宽永年间所筑的福岛桥底下便有人柱。你去福岛桥那旅游,能看到提示桥下有人柱的牌子。因此,在日本考古时,常常能在古建筑的底下挖出大量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