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正是她的那件不知火里的女忍服。
论行动的方便程度,上身的后背和双臂都没有布料,下身的款式类似于贴身秋裤的不知火里的女忍服,的确是胜过普通的和服不知多少倍。
这还是阿筑第一次看见阿町穿不知火里的女忍服。
“阿町小姐……”阿筑微红着脸,一边看着阿町她那裸露在外的光洁双臂与后背,一边细声问道,“你穿这件衣服不会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吗?”
“虽然在天气冷的时候,的确会感觉凉飕飕的,但在天气热的时候,穿这件衣服会很舒服哦。”阿町朝阿筑笑了笑。
……
……
一脸茫然的阿晴,用力地甩了甩头,甩去沾在头发和脸上的水珠。
“阿晴!阿晴!你怎么样了?”
身侧传来自己的挚友介正的声音。
“介正?”阿晴循声扭过头去,便看到正被五花大绑着、浑身湿淋淋的介正。
看了看介正后,阿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现在也是被五花大绑着,跟只落汤鸡一样,浑身湿淋淋的。
阿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一座陌生的房间里,身前围着3个陌生男子。
这3个对阿晴来说相当陌生的男子,自然是在让岛田去向源一通报“俘虏已醒”后,留下来继续看管介正和阿晴的间宫、牧村、浅井3人。
“真的是没有比往人身上泼水还要更方便的将人弄醒的方法呢。”浅井一边这般轻声感慨着,一边将手中空了的水桶扔到一旁。
——我为何会在这里……
阿晴微皱着眉头,努力“修复”记忆。
昏迷前的记忆片段如鱼吐的泡泡一样,逐一浮出阿晴的脑海。
跟着介正来抓疑似是修罗妻子的女人、遭到不明人士的攻击、被一招击昏……
“修复”完记忆的阿晴,神色立即大变,以警惕的目光打量身前的3个陌生人。
哗啦……
这时,房间的拉门被突然拉开。
进门者,正是源一和换好衣服的阿町等人。
“已经醒了啊。”源一仅瞥了眼介正和阿晴,便收回目光,“那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是。”*4
间宫、牧村、浅井、岛田4人齐声说了声“是”后,便立即分成了2队。
间宫和浅井合力将阿晴架出去,而牧村与岛田留在这座房间里。
“你们要干什么!”见阿晴正被架往屋外,介正立即一边咆哮着,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乱动。”牧村一个箭步冲上前,十分粗暴地按住介正,然后与岛田一起合力将介正绑在一块他们刚刚拆下来的榻榻米上。
他的四肢被绑在榻榻米的四角,接着再在其面部放上一块干净的布。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布置后,牧村朝岛田下令道:
“倒水。”
“好、好的。”岛田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以略有僵硬地动作拿过旁边的一个装满水的水桶,用水瓢取了瓢水后,往介正的脸浇去。
在往介正盖着布片的脸浇水时,牧村一直用力按住介正的脑袋,不让介正乱动。
水刚浇到介正的脸上时,介正还能强忍住这种不适。
但仅过了片刻,介正就开始挣扎并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正是牧村以前还是京都的与力时,通过一起起针对嫌疑犯的审讯而悟出来的会让人受刑者极其痛苦的拷问手段:水刑。
去年夏天,牧村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拷问敌人,成功问出了不少情报。
这种拷问方法,比单纯的拳打脚踢还更能让人觉得痛苦。
让介正饱尝了好一会这种感觉随时都要窒息的感觉后,牧村才示意岛田停止浇水。
“痛苦吧?”牧村掀开盖在介正脸上的布料,“不想再受这样的痛苦,就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们是谁?是什么人在指使你们。”
介正用力地咳嗽着,鼻涕和唾液淌满了整张脸。
然而模样虽狼狈,介正的眼神却仍旧锐利,恶狠狠瞪着牧村和岛田。
“你觉得……咳咳!我会就这么……咳!告诉你们吗……咳咳!”
“嗯,我想也是啊。”牧村将布料盖回到介正的面上,“岛田,接着浇水。”
……
……
类似的一幕,在房外也正上演着。
阿晴被带到听不见介正的受刑声的寺庙另一头,在远离介正的地方拷问她。
间宫和浅井合力让她“喝饱”了水后,浅井掀开盖在阿晴脸上的布。
“你们伊贺忍者为何会在这里?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只要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让你不再受苦!”
阿晴比介正还刚。
她用不屑的目光瞥了眼间宫和浅井后,不再一发,默默闭上双眼,理都不理间宫和浅井。
“不愧是忍者呢。”一旁的间宫淡淡道,“嘴巴不是一般地严。”
“那我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何时。我们正赶时间呢。”浅井将面巾盖回到阿晴的脸上,然后接着往阿晴的脸上倒水。
……
……
在阿町、源一一行人正在拷问介正和阿晴时——
大坂,龙水寺——
“吉久!吉久!”一名身穿盛装的妇人提着和服的下摆快步走向吉久。
“是烙夫人啊。”正背着双手站在窗边的吉久缓缓转过身,“何事?”
这位被吉久称为“烙妇人”的女性,年纪约在30岁上下。
姣好的五官上化着妖艳的浓妆,身上穿着宛如花魁般夸张、豪华的盛装,满头青丝也挽成贵妇才会留的头型,头发上插满各种装饰品。
明明是名长相、打扮如此妖艳的女子,但其讲话的口吻却极其地粗鲁。
“吉久!老娘快他妈无聊死啦!到底啥时候才能给老娘点任务啊?”
“烙妇人。”吉久淡淡道,“稍安勿躁,等啥时候需要你出场了,我自然会让你出场。”
“哪怕一刻也好,我想早点为丰臣大人效忠!我想快点帮上丰臣大人的忙!”烙妇人像是浑身瘙痒一般,抬起双手用力地抓挠着身上各处的肌肤,面露痛苦。
“你乖乖听我的指挥,就是在给丰臣大人尽忠,给丰臣大人帮忙了。”
“喂!吉久!”烙妇人的表情猛得变凶恶起来,脖颈处连青筋都爆出来几条,“你刚才那句提及丰臣大人的话,语气还不够恭敬!还不够恭敬啊!!怎能用这种疲软的语气来称呼丰臣大人!”
吉久没有理会烙妇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背着手将身子一转,面朝旁边的窗口,望着窗外那遍布火光的大坂夜景。
“总而言之——你给我乖乖待机。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给你任务的。”
“不行!”烙妇人不假思索地喊道,“老娘快闷坏了!”
“左右卫门他们现在不是正在四处寻找那个绪方一刀斋,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吗?不如让老娘参加搜寻吧!”
“不行。”吉久淡淡道,“别让我重复那么多遍,给我乖乖待机。搜寻绪方一刀斋,有左右卫门他们就够了。”
烙妇人张了张嘴,正想再说些什么。
然而她刚开口,吉久便用一句话堵上了她的嘴:
“丰臣大人将此次战役的前线指挥权全权授予给我。”
“你应该不想我日后向丰臣大人汇报:烙妇人完全不听我的指挥吧?”
吉久的这句话让烙妇人的表情一窒,原本想说的话统统咽回了肚子。
“……哼!”烙妇人咬牙切齿,“你不就是比老娘更受丰臣大人的宠爱嘛!嚣张个屁啊!”
烙妇人留下一大堆污言秽语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烙妇人离开后,房间总算变安静了下来。
然而也没有变安静多久。
“吉久大人。”
烙妇人刚离开没多久,吉久的身后便再次传来一道女声。
不过此次响起的女声要比烙妇人的声音温柔得多,好听得多。
“是初光啊。”
和刚才面对烙夫人的冷淡不同。
吉久此时面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缓缓转过身,看向于刚才不知何时出现在吉久身后、正单膝跪地的“原大坂第一艺者”。
“左右卫门大人他们已经沿着那条河流找了个遍了。”初光轻声说,“仍未找到绪方一刀斋。”
“还没找到吗……”吉久的神情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那个绪方一刀斋所带给我们的‘惊喜’真是一个接一个啊……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没了。”初光说。
“……初光,我给你一个新任务。”
“新任务?”
“你别再当‘传令兵’了,你也去寻找绪方一刀斋。”
……
……
“妈的……可恶的吉久……”
嘴里仍在骂骂咧咧的烙夫人,回到了她的临时居所。
她的临时居所是龙水寺内的一座小巧的房间,房内的布置相当简单,几乎没有任何家具,仅有几张坐垫,以及一具摆在房间一角的刀架,刀架上正端放着一柄打刀和一柄胁差。
回到房间的烙夫人,看着刀架上的这2柄刀,目光立即变柔和起来。
她缓步走到刀架的旁边,抬手轻抚着刀架上的那2柄刀。
“好想……好想快点用我的这2把新刀,帮上丰臣大人的忙哦……”
正被烙夫人抬手轻抚着的这2柄刀,其刀柄与刀鞘皆由蓝、金两色构成,是外观非常漂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