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五弟此言差矣,六弟在外,远离天子,心生杂念也不好说。”二皇子见缝插针,嗤笑一声,“天高皇帝远,最难以捉摸的就是性情。”
“二皇兄,你应该知道六弟的为人,刚正不阿,怎么可能挪用公款私吞军饷?”
三皇子洛君岩慌忙插口,他对洛君辰谈不上信任,不似洛君扬的坚定,只因为之前多次助洛君辰对付洛君贤,若是洛君辰出了事,洛君贤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父王,据儿臣调查,六弟确实是没有直接挪用公款私吞军饷,而是他的属下,陈旭将军和连隐将军直接接触了这几笔公款。昨夜,儿臣擅作主张,已经派人将二人擒获,现在二人正在殿外跪候。”洛君贤满是自信,洛君翊生死难定,这次洛君辰也会被一举拿下,夺嫡之争便以自己胜利为结局,整个天下唾手可得,再也无需忐忑过日子,担心储君之位被夺。
“贤儿,你做的没错,让他们滚进来。”洛靖暴怒,满脑子尽是舒妍背叛自己,洛君翊夺下兵符,洛君辰私吞军饷......
回想起来,自那日在牢中见过洛君翊后,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见洛君翊回宫了,怕是早已畏罪自逃。而眼前的这个洛君辰,居然敢贪污公款,着实大胆,可恶。更可笑的是愚钝的自己之前居然还把大权交到他手上,方便了他更快地抹去站在洛君贤那边的大臣,还真是野心勃勃。
“王上,王上饶命......”两个人跪在殿中磕头求饶,狼狈得很,乍一看,与当初的威武之态丝毫搭不上边际。
“老实交代,挪用公款私吞军饷,怎么回事?”洛靖对于贪污钱财向来无法容忍,语调不免又沉郁几分,“若敢有半句虚言,孤便诛你们九族。”
“是,是六皇子,六皇子让属下做的。”陈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余光掠过洛君贤,又挪向洛君辰,“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
“报!”一太监走进大殿,正是华苑,他面色惨白,额间隐有虚汗,“王上,奴才在锦阳殿查到了一笔不明财务。”
“你不是辰儿身边的人吗?”洛靖一眼认出了华苑,眉心隆起,带着审视的意味。
“奴才确是锦阳殿六皇子的人。”声线颤抖,华苑避开洛君辰的目光,继续伏跪在地,“只是奴才也知道,知情不报亦是杀头之罪,六皇子贪污公款,祸害百姓,着实令人痛心,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国威难扬,难以服众啊。”
“你口口声声说发现赃款,倒不妨让孤来看看,这款究竟脏不脏。”洛靖走下台阶,睨了一眼华苑,满是不屑,刚好,“为奴不护主”触犯了他的禁忌。,
草草扫视了一下那几箱财务,转而道:“把这个奴才压下去,仗毙。”
“王上,王上饶命啊,奴才,奴才......”华苑哆哆嗦嗦,不停磕头,他着实想不到,洛靖居然会想杀了他。
明明,那个人说洛靖不会怪罪于他,只会嘉奖他的。
“拉出去!连忠心于主都做不到的人,留着只会害更多人。纵使辰儿犯了死罪,你也应该极力护主。”洛靖细细地揣摩着那几箱珠宝,颅内剧痛,有个声音一直在刺激他,左右他的思维。
[洛君辰是奸逆,会毁掉洛国江山,必须杀了他。]
[不,妍儿的孩子,他是妍儿的孩子,不会那么做的。]
[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可以。]
“父王,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啊。”洛君贤见洛靖犹豫,便急急地仗言,“此事非小事,一旦传到民间,定会引起不小的动乱。”
“王上,此事定有蹊跷啊。”右相求情,失了以往的淡然,“王上明察,切莫冤枉了无辜之人。”
“王上,六皇子手握兵权,又贪污公款,其心当诛啊。”左相看右相失了方向,欢得很,“王上三思。”
“押入天牢,择日再议。”洛靖眼前一片混黑,血色与暗黑交替出现,几乎是站立不稳。
“父王,你别忘了,当初六弟的母亲,通敌卖国之事。”洛君贤决不能错过这次,否则,便难以绊倒洛君辰。
“够了,不要牵扯我的母妃。”
恍惚间,洛君辰回忆起舒妍的话,不要拖累她。
左相声泪俱下,抓住时机,仗义执言:“王上,此事非同小可,舒妃娘娘做过的事情,难保六皇子会不会做,事关洛国将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
“陈旭,连隐,这笔钱到底怎么回事?给孤好好的重新解释一番。”洛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头疼更甚,奈何大臣们紧追不舍,着实是无可奈何,烦人得很。
“在外时,六皇子说此处远离帝都,拿点钱王上不会知道,我二人起初不愿意,六皇子便以家人威胁我二人......”
“你胡说!我从来不知你到底有没有妻室!”洛君辰打断,快步走到二人面前,眸子里乍现出浓浓的怒意。
“六皇子,如今东窗事发了,我们还是认了吧,王上宽宏大量,会宽恕你的。”陈旭咬咬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您文武双全,王上爱才,定会从轻发落的。”
“父王,儿臣真的没有挪用公款私吞军饷。”洛君辰束手无策,几乎是百口莫辩,人证,物证,具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那这些赃款,你怎么解释?”洛靖抬手便是一巴掌,双目腥红,“证据确凿你还狡辩什么?”
“我说了我没有。”洛君辰抹掉唇边的血色,直视洛靖的双眸,眼神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我洛君辰光明磊落,何须惧怕这些子虚乌有的污蔑?”
“呃.....”
洛靖突然脚底一软,洛君辰一愣,旋即伸手扶住。
“父王/王上,龙体为重。”
皇子和大臣见洛靖似乎身体有疡,皆是忧心忡忡。
沉默,还是沉默,洛靖拨开了洛君辰的双手,独自站住了身子,神色凝重,“孤平生最恨的便是贪污公款,怀有野心之人,你果然随了你的母妃那个贱人。”
“不要提她,此事与她无关。”洛君辰就是不愿意听到任何人诋毁舒妍,尤其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里,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与她有关的曾经。
他不知道母亲与父亲发生过什么,他也不想妄加揣测,只是希望母亲不要因为他再度陷入无止境的深渊。
“是吗?”洛靖邪邪一笑,坐回龙椅,笑意不明。